要使出浑身解数服侍他吗?
这话若从别人口中说出,宇文辙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从周璇口里吐出来,却是稀奇。
莫非这女人坐了一趟牢,整个人都变了?
周璇没变。
只不过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变得更加理智了,尤其是那夜在他闯入观柳居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知道和他硬碰硬是没有的,他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力气却大的要死,自己虽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可若真使出来,到时候没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伤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
和他讲道理,那就更没用了!宇文辙这个人从来不讲道理了!
“既然如此,王妃又有什么顾虑的呢?”宇文辙眯着眼睛,兴味十足地说道,“还是说王妃你是想让本王陪你进去洗鸳鸯浴,好方便王妃‘服侍’本王。”
他那黑珍珠一般的眸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好看的眉微微挑起,笑容暧-昧无比又邪恶无比。
看这样子,好似下一刻便要与她来一场空前绝后的鸳鸯浴一般。
若是以前,她会紧张,甚至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可是现在,她却出奇地平静。
在这个软硬都不吃的男人面前,周璇有了自己的办法。
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小声地说:
“能服侍王爷是妾身的荣幸,怕就怕有些事情不由人,若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到时候不高兴的还是王爷您呢!哎——”
讲到这里,她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宇文辙一贯洞察一切的双眸中竟浮现出了一丝疑虑,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不过,他也不急着提问,他知道她会说的。
果然,她星眸微眯,温柔地看着他,说:
“王爷,男女情事固然好,怕只怕到时候一不小心有了不该有的。我想王爷不想自己的嫡子身上留着周家的血液,甚至将来还要叫周傲华一声外祖父吧……”
她端庄温婉,仿佛一直无害的小白兔,谁想她吐出来的话却仿佛一把利剑。
这把剑刺中了他的软肋。
她知道,以他对周家的恨,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一刻,宇文辙深不见底的双眸仿佛结了冰,他冷冷地凝视着周璇,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和周家的仇不共戴天,有时候他都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却没想到她竟主动提起,甚至还将它幻化作自卫的盾牌!
这个女人……
宇文辙那如同深潭古井一般的双眸中竟泛起了一丝猩红,这一刻,周璇才深切地感受到他有多恨周家。
他虽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骨子里却是个内敛的人。他显露出来的都是一些他认为无伤大雅、可以收放自如的情愫,而他真正的情绪总是藏得很深,从来不显山露水。
可是现在,周璇不过只字片语就将他内心的恨意勾了出来。
那汹涌的恨意仿佛惊涛骇浪,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他说:“王妃,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堕-胎-药吗?本王若不愿意,纵然你怀了孩子又如何?”
他声音黯哑,咄咄逼人,浓浓的恨意让他看起来仿佛鬼魅一般。
可她不怕。
怕有什么用呢?
宇文辙又不是这种会因为她害怕而怜香惜玉的人。
她笑,他越是恨意浓烈,她越是笑得风轻云淡。
她说:“王爷也知道慕容莫问给了我很多灵丹妙药,到时候若我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怕你的堕-胎-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主动在他面前提慕容莫问是第一次,因为她已经决定将他放下,既然已经放下,就不应该忌讳,否则她又如何走出来呢?
在宇文辙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