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绿头翁突然厉声喊起来,“你一直都躲在暗处,你在暗中帮助你的儿孙!所以,我才次次不能成功!”
“绿头翁,你的心胸怎么这么狭小呢?如果我想除掉你,你根本就不会兴起这么大的风浪!而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要用我帮呢?他们都是好孩子,我很放心!”
听了无名老怪的一番话,司马天一猛地抬起头,脸色灰白,他呆愣地看着无名老怪,用颤抖的语气说:“请问,您……您究竟是谁?”
无名老怪微微一笑,柔和的脸上现出无尽的慈祥,他轻轻走到邱海华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臂膀。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您,您……”司马天一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两只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住无名老怪,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些年你也受了很多苦。”无名老怪把脸转向司马天一,幽幽说道:“别怪为父不与你相认,只是想让你成熟而已。”
“父亲,你果然是……您还活着?”司马天一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颤抖,泪水流得更欢了。
“儿子!”无名老怪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把把司马天一揽到怀里,父子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晕了,惊异地看着面前这对父子,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与不解。
“南斗!”梅蝉因惊喜与激动而发出的一声奇怪的叫声,把我们带入了更惊奇的状态。
在渺茫的云雾深处,若隐若现浮现着南斗的身影,一袭白色的长袍把他衬托得宛如洁净空灵的仙子。
“来吧,孩子,你终于可以面对一切了。”无名老怪松开抱紧司马天一的手,冲南斗招了一下,说道。
南斗缓缓的从云层深处滑了过来,阳光照在他紫色的胎记上,熠熠生光,虽然他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情绪,但明亮的光线下,依然能看见他的胸膛急促的起伏。
“南斗!”梅蝉呼喊着一把抱住了他,泣不成声,“你原谅妈妈,妈妈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你原谅我……妈妈知道自己错了,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司马天一颤抖着抓住邱海华的手,来到他们的身边。
“孩子,你看看,这就是你孪生的哥哥……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四个人哭着抱成一团。
“好了,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无名老怪亦是老泪纵横。
花蝉悲伤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木然地转过身影,落寞而无助地向远处走去。
“妹妹,你不要走!”梅蝉蓦然清醒过来,她冲着花蝉喊道。
花蝉缓缓站定,回转身,脸上悲痛欲绝,难过地说道:“我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花蝉,你要到哪儿?”司马天一颤声问道。
花蝉低下头,半天阒然无声。
“妹妹,留下来吧,我走!我本不该来到这里!”梅蝉剑眉一竖,凌然说道。
花蝉猛地抬头,眼里有惊讶、疑惑,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妹妹,姐姐已经知道错了,我很后悔,当初不该名利熏心欺骗你,夺你所爱。上天已经惩罚我了,我曾经以为我的所作所为再也不会得到上天的谅解,我孤注一掷般垂死挣扎,我以为只有不断的满足自己的**,维护自己的利益,我就不会失去什么。可当上天突然把我的两个儿子带走又完好无损的送回来,我知道我错了。我这一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追求,只要他们活的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而看到他们脸上的伤痕,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这都是我的罪过,上天救赎了我,也惩罚了我……我再也不能执迷不悟了,为了这两个孩子,我退出。你和天一好好过吧……”
“姐姐,你果然如此想?”花蝉身子一颤,低声问道。
“是。”梅蝉点点头,肯定地回答。
花蝉略一沉吟,眼光向司马天一撇了一下,语气一转,又说道:“可是,也许,人家有重修旧缘之意……”
“没有!”一直眼巴巴站在旁边的司马天一立即说道:“花蝉,你原谅我吧!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哈哈,老怪!你也有今天!”绿头翁突然仰天狂笑起来,他对无名老怪说道:“看看你这些不肖儿孙,竟然仍痴迷于这些害人的蝉精而不思悔改!我看你们司马家族马上就要绝种了!哈哈……”
“父亲,”听了绿头翁的话,司马天一身子一震,满脸通红,羞愧地说道:“孩儿不孝,可是冤孽已经造成,我实在无法割舍花蝉。况且这些年她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我不能辜负与她。父亲!孩儿实在是难以割舍!如果要降罪就到我身上吧!”
“唉,你何罪之有?”无名老怪轻轻摇摇头,一脸慈祥,说道。
“哇!真是天大的笑话!”绿头翁怪叫一声,继续奚落道:“司马家族连生存之本都忘记了,老子竟然让小子找蝉精!孙子是小蝉精!看看他们脸上的蝉毒!无名老怪!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你怎么就死皮赖脸的活着呢?哈哈,现在好了,我绝不了你,老天要绝你了!”
无名老怪微微一笑,捻着胡须的手指停下来,一双晶灿灿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