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红薯切成块儿,放在锅里熬煮,然后搅拌上玉米面,做成糊糊。
熬糊糊的功夫,将玉米面掺水团成饼子的形状,贴在锅沿上。
糊糊熬好,饼子也就熟透了。这样的饭有干有稀,吃了特别填饥。
红薯的甜味完全浸透到玉米粥里,再加上贴饼子的香气,简直是人间美味。
千百年来,仙台山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吃的,大家舍不得细粮,细粮要粜掉,换成钱买油盐酱醋,盖房子娶媳妇呢。
咸菜疙瘩也很好吃,用盐腌过,翠花的手巧,还用醋跟小磨香油拌了一下。
吭哧咬一口,翠花问:“初九,香不香?”
我说:“香,嫂子你也吃。”
翠花摇摇头:“俺吃过了,初九,干一天活儿,累不?”一边说,她一边拿出手巾给我擦汗。
“不累。”
“初九,嫂子拖累你了,非要拉着你种菜,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在哪儿干都一样,比跟人打工还要强。”
翠花忽然问:“初九,刚才陶二姐找你啥事儿?”
我打了个冷战:“没啥事儿,不是说了吗?她找我浇地。”
“那她为啥摸你?你俩还拉拉扯扯的?”
“……。”我尴尬极了,还是没有瞒得过嫂子的眼睛,啥都被她看到了。
发现我没做声,翠花咯咯咯笑了,笑得爬不起来,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跟小叔子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我问:“你笑个啥?”
翠花说:“初九,刚才陶二姐撩拨你,你不该反抗,她让你摸,你就摸呗,干嘛躲闪?不摸白不摸,真傻!”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干嘛摸她?你小叔子很纯洁的好不好?”
“怎么?还在想着红霞?”
我点点头,真的很想红霞,特别的想,想她的画格子小袄,想她一头的长发,想她脚上的花布鞋,想她铅笔杆一样的小蛮腰,想她阳光灿烂的笑脸,也想她跟我在一起时候的喊炕声。
脑子里老是浮现出俺俩在土炕上摸爬滚打,跟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身影。
红霞的死在我的心理留下了永远的伤痛,真的很难抹去。
或许是红霞把我的心带走了,对其他的女人很难冲动……有时候包括嫂子翠花。
要不然早就把李燕就地正法了,陶二姐刚才也会被我咔嚓掉。
翠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说:“初九,你没媳妇不行,还是赶紧娶一个吧,好为家里传种接代。”
我说:“可惜啊,再也碰不到像红霞那样好的女孩了。”
翠花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跟刚才的陶二姐一样,胸口剧烈起伏,女人的声音也颤抖了:“初九,俺知道你在想啥,你喜欢嫂子对不对?俺跟你说了,其实俺也喜欢你,要不然……咱俩……。”
我知道她想说啥,她想说:要不然咱俩就真的搭伙过日子吧。
没等她的话说出来,我一句话就给搪了过去:“不行!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