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了会计家的人群没有散去,反而人更多了。
乌泱泱,人头攒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
“徐建国,滚出来!”
“滚出来!别他么当缩头乌龟,有种中饱私囊,没种出来见人吗?”
“但会计当傻了吧!现在相当孙子?门儿都没有!坑了大家,想自己独吞?我去你大爷的吧!”
……
“当年就是你徐家搅和事,不然大家早就分到钱了,我爸也不用到死都在念叨地的事!他死不瞑目!”
“现在倒好!有人来买地了,你他么的还想旧戏重演?你要是敢!我就敢把你家砸了你信不信!”
“见不得大家好?你的心咋就那么黑呢?良心让狗吃了?”
……
“哎!这事闹的,要不是我实在忍不了了,我都不想来。”
“谁家不是啊,我正在家看电视看的好好的,一听说这事,气得我不行!”
“这建国也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多好的娃子,现在咋越长越倒回去了?这人那,真不好说。”
“人心隔肚皮,咱们哪个不是看走眼了。”
……
村民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看着就要控住不住,已经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石块,开始往徐建国家里扔,噼里啪啦地能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村长出现了,他再不出现,真有人敢冲进徐建国家里。
村长长的有些肥头大耳,啤酒肚挺得老高,像是怀里孕五六个月的孕妇,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知道的,是他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大肚子的毛病。
他跨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大门前,朝人群摆摆手说:“各位叔伯大爷,婶子嫂子们,听我说两句,都别激动,冷静一下,大家都误会了,现在谁敢偷偷卖地啊!要是真有敢,我第一个不答应。”
村民们看着村长,没有人接话,也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翻白眼的翻白眼,吐老痰的吐老痰。
村长红着脸,厚着脸皮接着说:“我知道,大家都关心老潭那块地,这次有人听说有外来来买地,这话就传出去了。所以呢,到底有没有有人来买地吗?”
“我真诚地告诉大家,地,是有人来看了,这事是有。”
村长当众承认了有卖地这件事,人群开始重新骚动起来,怒气冲冲中带着丝丝的笑意。
“村长你当着大家的面,一口吐沫一个坑,你让会计出来说。”有人在后面高喊。
“对对对!让徐会计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是啊!地是咱们村大家伙的地,当然要大家伙都知道才行吧,不能一声不吭地就把地卖了吧,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村里的地,村里人集体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