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苏冠笑傻了,前俯后仰,在躺椅上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十一山右眼肿成了鸡蛋,单个熊猫眼。
董子惠这一拳很重,把他干的没了本来的样子。
苏冠幸灾乐祸地说:“老十,你是怎么摸到老虎屁股了?她这是下死手了,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迹。”
“她和蒋东篱都是脑子有坑。”
“怎么还扯上蒋东篱了?”
“蒋东篱才是个惹事精,没事净找事。”提到蒋东篱,十一山还是气愤的不行,鸡蛋往茶桌上一摔,喝口茶,去去火。
苏冠现在真正意识到事情走向不对劲,他担忧地问:“麻烦大吗?棘手不?”
“麻烦大不大,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是董子惠说的,声音很大,火气也很大,她从楼上下来,坐在第三把躺椅上躺下,看都没看一眼十一山。
十一山一惊,他坐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老板一会就到。”
“什么?蒋东篱要来?”苏冠比十一山还要激动。
“不是要来,马上就到,也就十几分钟吧。”董子惠闭幕养神,似乎是在养精蓄锐,做好老板要视察工作的准备。
事已至此,十一山也没办法了,呼吸,躺好说:“我再熊猫眼,也得见了。”
“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董子惠握着拳头说,能听得出,她的气并没有随着那一拳的挥摆而消失。
“蒋东篱要是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定如实相告,我再骗也不能骗投资人,咱可是实在人,说的都是实话。”十一山语调平和,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你要是觉得另外一只眼寂寞,不想它邻居孤单,我可以满足它的愿望,绝对不打折扣。”董子惠更加温和地说出了极具杀伤力的话。
咬人的狗不叫,真正的狠话从来都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来。
冷!
脊背发凉!
杀气!
这绝对是杀气!
苏冠作为唯一的旁听者,一句话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他能感受到冷和杀气。
小院归于平静。
星星在遥远的夜空中眨着眼,蛐蛐却不见了,一声蛐鸣也听不到。
夏风吹不散的热气,在茶杯飘起的水雾中,显得若有似无,衬托着场面的冷静无言。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想说话。
直到董子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十一山没动,苏冠侧头看着董子惠离开小院问:“老十,咋办?跑路?”
跑路?
往哪里跑?
都来堵门了,能跑掉?
再说凭借董子惠的身手,能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