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十八世纪的美洲铸造的,含金量超过百分之九十,国王头像的底部有金羊毛环绕。
许多探险家都想找到那些遭遇风浪沉没的西班牙宝船。
这一袋金币,至少三十多枚。
“这可不好出手!要去银行鉴定兑换的!”
约翰抬起头,重新拉上钱袋的系绳,一副毫不心动的样子,“虽然这里是巡警不管的伦敦东城区,但是酒馆里有人动木仓,还死了人,苏格兰场的警探很快就会抵达附近展开调查。那些港口木仓手大喊着我的化名追杀我,路人可能没听懂,不过我那些收钱办事的同行肯定会向警方透露我的存在甚至诬陷我。”
死者曾经是林德·布兰登的男仆,怀里还有约翰收买他的钱,酒馆老板也能作证约翰请男仆喝威士忌。
那么约翰·多伊为何刻意打听林德·布兰登的消息呢?他是不是想要报复这个导致他落魄的委托人?
林德·布兰登只要咬死这一点,说自己是潜在受害者,而约翰·多伊被人追杀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苏格兰场就拿林德没办法。
“事情的线索全部集中在我脑袋上,谁都在找我,我可去不了银行。”约翰抱起手臂,表示自己的不满。
麻烦很大,钱已经收买不了他。
詹森接住约翰丢回来的钱袋,不动声色地拿出三张羊皮纸文件“伦敦郊区的独栋别墅,康沃尔郡海边村庄的房子,对了,还有摄政街附近的一处房屋出租合同。你可以选择接受其中一份或者两份,也可以都要。”
郊区别墅用来做近日藏身处。
如果侦探完成委托之后想要跑路,海边的房子就很不错。
如果侦探有能力找出林德·布兰登的罪证并洗脱自己身上的麻烦,那么约翰身上蹩脚侦探的恶名自然洗干净了,最后一份出租合同就是给侦探事业的新,一个全新的事务所。
约翰目瞪口呆,他忍不住接过羊皮纸,每一份契约都是真实有效的,后面附带了一份转让文书,其中有一行是空白的,只要约翰签上名字,契约就成立,“詹森”同意把名下这些产业合法地转让给“某人”。
最麻烦的那张摄政街附近房子的出租合同也只是需要找个律师,重新签订一份合同,更换一下租房人的姓名。
“你是怎么做到的?”
约翰震惊,詹森连名字都没写全。
“对一个有身份,又有钱的贵族来说,没什么不合法的。”
詹森取下单片眼镜,拿起怀表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一个意外,我原本只打算给你钱,不过你运气很好,昨天有个政府办事员‘看到’了我,我就花了这笔钱。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这种不合流程的做法他好像很熟悉。”
约翰的眼皮在抽搐。
——那当然了,这是贵族与大商人给私生子女置办房产的流程。
这种约定俗成的东西连书上都没写,詹森肯定不知道,误打误撞走了这个流程。
“这是你最近的开销。”
詹森重新拿出一个钱袋,里面装满了银先令。
“好了,我相信现在诱饵会尽力的,是吧?”詹森抬了抬帽檐,暗示他要走了。
这种什么费用都包的委托人,哪个侦探能拒绝?
约翰无语地想。
不就是钓鱼吗?他可以!
“很好,我还要去钓另外一条鱼。”詹森平静地说。
约翰一脸疑惑,可是詹森已经消失了。
詹森用手指捏住口袋里的相片,踩在地上的步伐微沉。
他回到那条昏暗的小巷,木仓手的尸体还没有被苏格兰场的警察发现。
尸体胸口的大洞还在流血,吸饱血液的黑色藤蔓已经离开了尸体,自己找了一个挂着很舒服的墙头在上面吹风。
这些离开本体的藤蔓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