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大笔一挥,天牢的一半就变成了锦衣卫私用的大牢。那些冒犯了朱棣,或者是不肯对朱棣低头的文武官员,就马上一个接一个的进了锦衣卫的大牢内,三司会审,追究他们违法乱纪、贪赃枉法的罪过。那些对朱棣忠心耿耿,在允玟朝时被贬的大臣,此时一个个得意洋洋的重新启用,开始对昔日同僚无情的迫害和压迫。
你认为自己无罪?好,*幼女的罪名先给你扣上。你不承认自己有罪?得,锦衣卫,给我重重的打,打得越重越好。中国古代的刑罚精华,现在可是一条条的都被整理了出来,偷偷的,周处还弄了个《锦衣卫刑罚三百六十式》出来。不过,难得有官员能够熬到三百六十式都吃遍的,很多人在最开始的那几套刑罚下,就已经是魂飞天外,命游地府了。
深夜里,厉风带着数百锦衣卫在大牢内拷问那些官员。他心里很清楚,其实这些官员自身没有什么罪状,但是朱棣就是要整死他们。但是朱棣又害怕自己背上一个妄杀大臣的罪名,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这些大臣扣上一顶顶的罪状,这才能杀得放心,杀得开心,杀得安心,是不是?厉风擅长体察上意,朱棣的心思被他摸得清清楚楚的,这些官员进了大牢,出去的时候肯定是一身的罪过,满身的伤痕,最后再‘咔嚓’一下砍下脑袋,朱棣顿时又是龙颜大悦。
十七个身穿锦衣卫制式锦袍,容貌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年轻男子,紧紧的跟在厉风身后,面无人色的看着周处兴高采烈的带人把一件件酷刑放在了那些官员的身上。当一个年轻人看到,周处用烧红的铁筋捅进一个人的脚后跟,尖锐的铁筋从大腿肌肉上慢慢的冒出来,一滴滴的人油滴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不由得呕吐起来。他一开头,顿时十七个年轻人都疯狂的嚎叫呕吐着,大牢内一阵臭味。
厉风啧啧的教训起来:“哎哟,你们这些小娃娃,都是干什么呢?不就是红烧人肉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看看,看看,看看这人的脸蛋多么的痛苦,神情多么的绝望。看看,在我们手下,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真是一群小孩子……告诉你们,这位可是刑部的侍郎大人,位高权重啊,现在不也是在这里倒霉么?”
深沉的,充满了诱惑魅力的声音从厉风的嗓子里面传出:“你们想想看,想想啊。这些大人物,平日里对你们这些商家的子弟,可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呢,你们是锦衣卫,他们是罪囚,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尽心尽意的折腾他们,虐待他们,践踏他们。是不是有一种快感啊?想想看,这么高贵的人物,在你们手下,是任由你们摆布,是不是很有刺激感?”
吕安阴森着脸蛋,淫笑到:“黄子澄、方孝孺他们几家的千金小姐,一进教坊司,那去嫖她们的人,可是排着队伍在外面等着的,千金小姐,这可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到的……嘿嘿,你们十七个人中,就有十五个去消受了那几位千金小姐,感觉怎么样呢?是不是很好呢?”
厉风用那种邪恶的声音说到:“看,你们能够玩这么高贵的千金小姐,那时候哪里有什么不快呢?现在呢,玩的是这些前朝的重臣,又有什么不舒服的呢?你们不要把他们看作人,把他们看成案板上的死猪就是了。来,我这里有把匕首,谁去把这侍郎大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我赶明儿就升他的官,嘿嘿。”一柄锋利的匕首在他手指间滴溜溜的舞出了一片亮光。
十七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个身材额外高大一点的,一手抢过了厉风手上的匕首,满脸扭曲的朝着那个倒霉的刑部侍郎走过去。他闭着眼睛,一匕首朝着那人的脸上捅了过去,顿时那侍郎惨叫一声,半边脸蛋差点都被他削了下来。这年轻人一睁眼,突然看到半边骷髅朝着自己吼叫着,不由得吓得一哆嗦,连忙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锦衣卫大汉们疯狂的嘲笑起来,一个力士摇着脑袋讥嘲到:“嘿,不要看他们是百户大人,娘的,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妈的,杀只鸡都不敢啊……果然是一群窝囊废,窝囊废。”‘吼’,大牢内又是一通的疯狂大笑。
那公子哥的脸上挂不住了,他一声尖叫,怒睁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齿挤出了几个字:“不就是挖一个眼珠子么?我,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有杀过人。那些不听话的丫鬟,不都是被我打死了么?”他的手哆嗦着,一匕首把那侍郎的眼珠子捅了个对穿。用力太大的他,匕首直接捅了一半进去,这人眼见得不活了,嘴巴张了张,顿时咽下气去。
厉风连忙鼓掌叫好:“果然是好汉子。杀人么,也就这么回事情,你们杀多了,也就习惯了。锦衣卫,哪里有不沾血腥的呢?”
当下一个个往日威风凛凛的官员被带了上来,这十七个公子哥轮番上阵,在周处的教唆下,用尽了各种歹毒的手段对他们加以刑罚。呕吐,不断的呕吐,有人已经把苦胆水都给吐光了,可是这些公子哥的脸上,已经渐渐的散发出了兽性的光芒,脸上竟然已经有了一丝丝的快乐的神情。看到那些官员在自己的手下挣扎扭曲,他们发出了兴奋的粗重的喘息声。
人性彻底的泯灭,兽性笼罩了一切。整个锦衣卫的大牢内,又多了十七头年轻识浅,不知道厉害的,心灵彻底的被血腥给占据了的野兽。在厉风有意的诱导,以及那充满了魅惑力的‘撼神魔音’的作用下,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彻底的表露了出来,作出了他们平日里绝对不会作的事情。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被厉风收服了,彻底的臣服在了厉风的手下。同样血腥,同样残酷,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十七个富豪子弟,心甘情愿的一头扎进了锦衣卫那黑漆漆的污水坑里面,一头扎进了厉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黄龙门里面,成为了对厉风顶礼膜拜的虔诚信徒。
通宵的拷打、虐待之后,厉风带着厚厚的认罪状,踏着清晨还有点湿漉漉的石板路,带着大批的人手,朝着皇宫走去。今日,很显然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大街上巡逻的士兵以及固定的岗哨多了十倍不止,任何一个制高点,都有了大批的弓弩手守卫着。那些海外修士,也一个个更换了华丽的锦绣长袍,站在了高高的楼阁之上,俯视着城内的众生。
破阵营,这个如今在燕王麾下战斗力数一数二的可怕部队,全部更换了华丽的新铠甲,团团的围住了皇宫,就留下了一条宽达十丈的大道让人通行。追杀朱允玟手下的残兵败将,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的小猫,也被急令调了回来。如今他一身纯金的沉重铠甲,彷佛一尊战神一样,拎着虎咆刀在皇宫的门口往来走动,身上有着千分的杀气。
朱僜、慕容天等一众武将,带领着铁甲骑兵,在应天城内往来奔走,喝令着百姓都走出自己的家门,去到大街上听取皇宫传出的令谕。所有的百姓都必须老老实实的站着,有敢于乱动的,立刻就会被锦衣卫拖走,随后全家不知道去向。
在无数大臣害怕的、谄媚的眼神中,一身大红色官袍,腰间佩剑,手捧厚厚一叠卷宗的厉风,带着三十六名精壮的锦衣卫百户,缓缓的走进了皇宫的大门。他用眼神和几个熟识的大臣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了皇宫正殿的门口处,等待着。
哈哈的笑声中,意气风发的朱僖着凸起的肚子,带着小李子等一批近臣走了过来。看到厉风,朱僖的眼睛一亮,朝厉风比划了几个手势,两人相视而笑。朱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童子,眉目如画,清秀英挺,气度不凡。厉风在心里嘀咕着:“这一位,就是殿下的公子吧?啧啧,三年前见过几面,这小子越长越俊秀了啊。”
朱僖的这位儿子,比起朱僖却又强了许多,自幼喜欢读书习武,却是不怎么在花街柳巷流连忘返的,因而比起朱僖,更受朱棣的宠爱。他也大多数时间都住在朱棣的府里,厉风虽然是近臣,但是却是外臣,和小李子这样的内臣不同的,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和这位小公子打交道,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沉闷的钟声响了起来,文武大臣们纷纷聚集了起来,在大殿的门口处站成了两排。身为朱棣最亲信的武将之一,厉风的位置很高,仅仅就在了朱僜、张玉、跦能三人之下,名列武将的第四名,小猫就站在厉风的身后。而马和这位朱棣麾下最受信任的猛将,却是内臣的身份,和吕老太监他们一样都是紧随朱棣身边的。
摇摇摆摆的,十几个得意洋洋,浑身富贵气息逼人的人带着大批的护卫走了过来,这些人就是朱家的宗室,各地的藩王了。其中有那些没有被废黜的,刚刚从自己的封地赶过来,他们的见面礼都是朝廷在自己封地上派遣的官员人头。其他几个被废黜,软禁在应天的王爷,尤其是周王,却是比这些藩王更加气焰嚣张了三分,一个人走在了最前面。
小猫嘀咕了一句:“娘的,怎么这些人比我们的派头还大?”
厉风嘀咕着:“他们么,怎么说都是王爷的亲兄弟啊,虽然感情也许不是很好,但是总比我们来得亲近。嗯,何况还有事情要他们做呢,由得他们气派一下又怎么样?反正实际的好处是在我们手上的。”
吕老太监颤巍巍的出现在了大殿的正门口,尖锐的吼叫了一声:“诸位王爷、文武百官进殿议事。”
大殿内,朱棣坐在了宝座斜次里的一张太师椅上,他的身后,围绕着大批内廷的高手。吕老太监走到了他的身后,低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抱着手稳稳的站着。只有厉风注意到,吕老太监朝着自己这边露出了欣赏、赞许的笑容。厉风点点头,也淡淡的朝着那边笑了笑。
朱棣开口了:“诸位,今日请诸位过来,乃是商议一件重大的事情。允玟帝荒唐无道,任凭黄子澄、方孝孺等小人败坏朝纲,动乱天下,朱棣不才,引靖难之师,经三年血战,终于清君侧,正朝纲,恢复了天地清明。奈何允玟帝见兵败,竟然举火*,令得天下失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朱棣此番,正是要请诸位商议一下,从我等皇室宗亲内,推举一雄才伟略,英明勇武之人,继位登基。”
厉风心里赞叹:“这话说的漂亮,雄才伟略,英明勇武,这朱家的子孙内,还有谁比我们王爷更加厉害?啧啧,其他的那些王爷,恐怕只有在女人身上才会雄才伟略,英勇无敌吧?嘿嘿!”
被废黜的周王大声的叫嚷起来:“王兄,此事极易,要说英明神武,治理天下的,平定四海的雄图伟略,天下还有谁人能及王兄一二?继位登基之人,非王兄莫属啊。”
其他的几个被废黜的王爷同时叫嚣起来,纷纷叫嚷着一定是要朱棣登基才是。周围的文武大臣们心里明镜一般的清楚:“你们就是和燕王府勾结,准备兴兵闹事,结果被朝廷占先给抓进了应天府的,要说不支持燕王登基,你们才真的是糊涂到头了……有了这么一份同甘共苦的情面在,你们这几位王爷,日后的位置可是铁打一般的牢靠啊。”
那被朱棣引兵围城,用他的名义夺取了大宁城数万守军的指挥权,然后被放在燕京城好好供养的宁王朱权呵呵的笑着:“王兄,此事不用多议,此天下,非得王兄来坐才是,否则不要说诸位兄弟不会答应,这天下百姓也会不答应的……要说刚毅勇直,清明严谨,我朱家宗室中,自然是王兄担的起这几句话了。”
朱棣站起来,笑吟吟的推辞到:“此事不可,朱棣起靖难之师,求的可不是这个皇位,乃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之举。如果朱棣登基继位,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朱棣,说朱棣乃是一纂位叛逆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