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父是皇帝的亲舅舅,父亲是皇帝的亲表弟,他是大清第一个大四元及第的状元郎,专门监察宗室的御史。
恩山不过是没有任何实权的闲散宗室而已,还是证据确凿的违了制。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
结果,稽查宗室衙门的几个九品笔贴式及差役们,一拥而上,揪住恩山的马夫,就拽下了车,直接绑了。
恩山想拦住玉柱的手下,双拳难敌四手,又哪里挡得住?
“狗奴才们,你们都死人呐?还不抄家伙,给老子打?”恩山在平郡王府跌了这么大的面子,仗着有老十四撑腰,索性啥球都不管了,招呼他的奴才们,开打!
嘿嘿,蠢得没边儿了!
玉柱淡淡一笑,故意问身边的胡彪:“袭击执行公务的官差,该当何罪?”
“按律,格杀勿论!”胡彪能被隆科多信任这么多年,可不是没本事的混子。
“胆敢拒捕者,都拿下,绑了。”玉柱随即高声下了令。
杀人?那就太过了点,智者所不为也!
但是,抓人就不同了。到时候,在皇帝跟前理论的时候,恩山故意抗拒执行公务的人证和物证齐全,岂容狡辩?
恩山是来吃寿宴的,身边就没带几个仆人。玉柱早就打算闹点事情出来,他带了几十号人出来,岂有打不赢之理?
再说了,巷子口已经出现了大批巡捕的身影,嘿嘿,那是他爹的手下呢。
在这四九城里,谁敢和玉柱约架,那纯粹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几乎眨个眼的工夫,恩山身边的随从和仆人,都被摁住绑了。
恩山再烂,毕竟是宗室,无旨不能抓他。
其实呢,玉柱也完全没有必要抓恩山。跑得和尚,跑的了庙么?
砍了老十四一刀,就等于是砍了老八的羽翼一刀,此所谓雏凤初啼也!
不管怎么打官司,康熙只可能鼓励玉柱再接再厉,而不可能拆了玉柱的台面,弱了他继续拿刀砍老八的气势。
这便是揣摩透了上意的厉害之处了!
战略上,玉柱已经摸透了康熙的心思。战术上,恩山再怎么扑腾,也逃不过这一劫。
不过,今天毕竟是老平王福晋的五十大寿,玉柱也不想扩大事态。他见控制住了人证和物证,便直接下令,把恩山的马车、马夫和仆人们,一起带回衙门里去。
嘿嘿,此所谓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也!
恩山确实违制了,哪怕是走到天边去,玉柱也占着理儿!
实际上,告御状的事儿,是一门玄学。符合皇帝的心思,你就算是再没道理,也有歪理可讲。
不顺皇帝的意思,你就算是再有理,也会变成没有道理,甚至还可能成为罪人。
这年头,所谓的朝廷律例,顶得过皇帝的一句话么?
举个最鲜明的例子。西汉周亚夫的儿子,买了一些盔甲,想等周亚夫去世之后,用于陪葬。
结果呢,周亚夫被抓进大牢后,狱吏告诉他,他的罪名是:想去阴间造反。
咳,皇帝要你死,就和饿狼要吃小羊一般,什么样的荒唐理由,都可以拿出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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