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与风险并存。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转眼十八年。
已是2000年。
高考后的方相回到家里,坐在破旧的竹制沙发上,没舍得打开电风扇,拿起一把蒲扇,一边扇风一边看着家里为数不多的彩色照片,想到了很多。
照片里的男人快五十了,早已被这个笑贫不笑女昌的社会磨得没有任何脾气了,抬头纹就像是一条条被梨头翻过稻田后留下的沟壑。
照片里的女人五官立体,皮肤却很黝黑,是日头下爆晒的那种黑,她仅三十七岁,光看外貌,早已超出了同龄人几条街了?
为什么?
穷呗!
没出路呗!
方相咬了咬牙,心里有一种念头萌生,不可抑制。
他将书包里那份‘中南大学’录取通知书藏好,提了半桶冷水糖精姜茶,就往地里赶。
老爸老妈一个在稻田里蒿禾,一个在赶尿素。
……
那一天,一直很懂事,一直很出息,一直在父母心中扮演着精神支柱的青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弃学,南下入省城打拼。
那一天,瘸了一条腿,教了十多年书,从没在孩子面前有过半点消极负面印象的男人,哭得就像个孩子。
那一天,皮肤黝黑,一直温吞淡雅将不温不火保留下来的女人,第一次动手打了孩子。
……
第二天。
方相背着行礼,步行出村,坐上去省城长纱的班车,渐行渐远。
生活在继续。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是衣锦还乡么?
是出人头地么?
该如何?
又会如何?
方相没有底,却有依仗。
他身体里有一面光脑,可以最快速度识别物体的光脑。
如果拿一个古董或仿品放在方相面前,他依靠体内光脑,能最快最准确的说出古董的真伪。
若是真品,方相能说出,古董的年份,市场价格,出自哪位工匠,经历过多少藏家的手。
若是仿品,他也能说出造假手段。
当然,放一本书在方相面前,他闭着眼,也能读出书里的内容。
最让方相惊喜的便是,他利用光脑还能不着痕迹的读懂大多数人的心思,和潜意识。
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神秘光脑,方相还在开发中。
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管如何,终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