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春面皮有些发僵,只觉得季映兰过于亲近了,仍旧是领了季映兰到自己所住的房间里去。
季映兰进了屋子,环顾着这屋子,只见屋中净瓶插花,妆台上有些女儿家的首饰,还有个绣萝,说不上多富贵,但难得雅致。
季映兰寻了榻就坐上去,在外面的亲切笑容化作一团冷笑:“若是季海棠知道你肖想自己的夫君,她还会留你吗?”
季映兰一惊,犹如一只被拍了一巴掌的猫,朝季映兰逼过去,厉声骂道:“你胡说!”
“我胡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季映兰不慌不乱,只冷笑莹莹瞥着季迎春。
季迎春气得喘息,站在那儿半晌没开口。
季映兰将她看了半晌,眼珠子一转,又笑道:“季海棠在,你连妾也做不了,除非。。。她死,谢靖必定需要填房,你如今正该说亲,正好给他填房!”
季迎春半晌不语,季映兰又问:“你想法子了没有?”
季迎春仍旧是不语,季映兰仍旧是不生气:“我盼着你赢她,她真是讨厌得很。”说着,提着步子走了出去。
季迎春追了季映兰几步,拉着季映兰的袖子说道:“你别说出去,我若是做了谢家的主母,定然会让守固扶持你夫君。”
“那你可要快些了。”季映兰低低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拇指长的小瓶儿:“这药好用。”
季迎春握着那瓶药,看着远去的身影冷冷一笑:“看看,盼望着季海棠死的不止我一个!”
每天几碗汤,汤里染了些拇指上的残余药,季海棠的身体慢慢变化着,一时间没有感觉,直到一个月之后,她终于病倒了,毫无预兆,她吃了汤半个时辰就吐了两口血,虚弱地倒在了床上。
一家人慌忙请了人张大夫来医治,张大夫在房中把脉,探了许久的脉说:“这。。。中毒?”
这话音刚落,外面哗啦一声撩开了帘子。一家人随着声音望去,只看见谢靖手里的鞭子撩开了帘子,身上的袍子也未脱下,还有些微的喘息,想必是一路奔回来的。
季吴氏上前道:“也不知怎么的就吐血了。”
谢靖只觉得季吴氏在耳边嗡嗡地说,根本听不见去季吴氏说什么,只走近床榻去看季海棠,只见床榻上的季海棠面色青黑,眉头紧锁,像是十分痛苦,他抚了抚额头,微微定了心神,问张大夫:“怎么样了?”
张大夫起身道:“中毒了,救不救得回来看命吧,不过就算是能救回来,只怕以后也不能再怀上了。”
谢靖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对张大夫道:“先救命,你先救她的命。”
张大夫捋着白胡子,有些凝重:“这是自然。”
谢靖点了点头,转首来叫人跟着去抓药,将屋中一群人扫视一遍,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种混账事儿,竟然谁也不敢相信,到末了握了握拳头,还是请了季吴氏:“您跟着去,一点儿岔子不能出,劳烦您了。”
季吴氏也擦着眼泪,跟着张大夫出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