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宛如催眠魔咒,一字一句清晰印在心头,唤起时隔三年的回忆……
秦悠梦心跳骤然加速,双手不停的颤抖,僵硬的抬起头来,却见他面部轮廓分明,宛如鬼斧神工精心雕刻过一般,黑曜石的眼眸深邃而狭长,黑如绸缎的墨发用金色的王冠束起,轻抿的薄唇不怒自威,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他负手而立,遥遥若高山之独立,他眉眼含笑,巍峨若玉山之将崩,一派尊贵不失俊美,孤傲绝伦中尽透霸气……
他、他是……
“南、宫、凝、渊……”当他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湿的,颤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不已,艰难唤出这个尘封心中的名字。悫鹉琻晓
他微微愣了一下,狭长的眼眸轻眯,射出寒星般的冷芒,自嘲道,“这个名字孤倒是许久没听人唤过了……”
“我、我是……”秦悠梦拳头紧握,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薄唇轻颤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他开口打断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高深莫测,轻笑道,“没想到公公不仅风流倜傥,竟也独具慧眼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本王……”
而后,他越发笑的开心,眸底却一派深沉……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而今,你竟不认得我了吗?
也是,毕竟换了一副皮囊?
但你活着,便已足够……
他在说些什么,她已然听不清,只是心中激动不已,想起当初的誓言,轻轻的唱着:
“那些余温在酒樽里残存,我细数着年轮仿若散开的波纹,残艳的枫是何年扎下了思念的跟,那些往事我挥舞来铺陈……”
秦悠梦吸了吸鼻子,略带责怪的看着他,颤着音轻声道,“为何你还不吻我,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眼前的男子嘴角轻扯,勾勒一个嘲讽的笑容,“公公说笑了,你我无缘无故,孤为何要吻你……”
他一拂鎏金长袖,冷漠的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一步步踩在她的心头,将血泪铺成无尽的前路,前方是光明的尽头,永无尽头的黑暗……
突然,他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俊美不羁的面庞多了分成熟,薄唇轻扯给她一计绝美的笑,轻声道,“南宫凝渊已经死了,孤是北辰渊,公公口中的名字,是云楚国的禁忌,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砍头的……”
北辰渊?
秦悠梦呆愣在原地,痴痴的唤着这几字,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真的是南宫凝渊吗?他失去记忆了吗?
或是说,他早忘了她……
“你这个死太监还真是大胆,竟敢把主意打在我王身上,你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秦悠梦扭过头,对上努嘴的宫女,只见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带着嘲讽与佩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防备的望了望四周,轻声道,“你是新来的吧?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公主的……”
秦悠梦挑了挑眉,面露一丝不解,疑惑道,“公主?咱家为何要怕她?”
宫女白眼向上一翻,给她一计没见识的眼神,没好气道,“像你这种无才无色的死太监,还妄想攀上摄政王,你这个没脑子的要不想想,这事要让公主知道了,姑奶奶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悠梦眼睛危险一眯,盯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宫女,红唇轻轻的上扬,暗道:本宫偷遍天下无敌手,又龙潭虎穴走一遭,从来只有我损别人的份,还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你丫的关公门前耍大刀,不知死活啊!
“喂,拿来……”宫女一手插着腰,一手伸出来展开,五指向前勾了勾,痞痞的开口道。
“拿来?什么东西!”秦悠梦努了努嘴,完全云里雾里,不知她所言为何。
“还装!钱啊!”宫女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小巧的面孔也变得扭曲,鄙夷道,“姑奶奶救你一命!你岂不是要孝敬一番?况且在这宫里,不都得相互照应,再说,不就是几斤几两的事?”
秦悠梦抓住她的手,从她的肩头使劲移开,身子向前微倾,咬了咬牙怒道,“要钱,没有!想死,直说!”
宫女被吓了一跳,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暗道,这公公看着牲畜无害,发起火来还怪吓人的!
“公公,您别生气,小奴听你唱那首歌,便知你是花了大价钱,方才想从中讨取些许好处,公公莫怪,小奴还有事,小奴先走了……”小奴讪笑了几声,便匆匆转过身,夹着尾巴想要逃走。
“站住!什么那首歌?什么大价钱?你给本公公说清楚了!”秦悠梦捏着她的小辫子,将她拽了回来,冷冷的质问道。
这次倒换小奴疑惑了!
小丫头眉头挑的高高的,扬声道,“我说公公啊,您就别和小人开玩笑了,您这花钱买歌,偷偷找摄政王,还敢唱给王听,王没有把你拖出去打一顿,这都算好的,您花了银子不爽,也不能拿小奴出气啊!”
秦悠梦略一沉思,将她的话总结,“你的意思是说,咱家刚才唱的歌,可以花钱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