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卫兵围来之际,胡荫泽慢慢后退,严寒一步跨过,将短剑架在胡荫泽脖子上,不屑笑道:“胡将军,你不是要带我去救人吗?咱去吧。”
未料想严寒如此无法无天,阳光照在森寒的剑锋上,在胡荫泽脸上反射出一道亮光,他深深感到一股凉意,胆怯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从长,从长计议。”
严寒嗤笑,拉着胡荫泽挡在身前,向前走两步,喊道:“你们退回去,否则我杀了他。”
卫队向后移了半步,严寒再进。一名卫兵从右侧前冲,长戟如龙,骤然飞来,严寒先出左手,雪魄针插入胡荫泽的脖颈“大椎穴”,胡荫泽立时手脚麻木,身子动弹不得。而后不退反进,右手持剑格住卫兵戟尖,顺势回拉,卫兵重心不稳,向前划出一步,严寒短剑抽出,左脚垫步,右脚甩出,似长鞭扫在卫兵肚子上,将卫兵打飞,直接砸进府门前包围过来的剑戟丛中,那几人怕伤了他,急忙放下长戟,一片人仰马翻,严寒得了空隙,拉起胡荫泽,飞入了行宫。
胡荫泽吓得脚下滴滴答答,一股子腥臭,却是尿了裤子。严寒心里一阵厌恶,扭过头不看他,说道:“你带我去牢房!”
胡荫泽浑身上下颤抖,强迫自己说道,“我,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严寒一剑刺穿他的肩膀,鲜血喷出,胡荫泽只觉痛入骨髓,大声哀嚎,却不能移动半分。严寒冷道:“问一次,赐你一个窟窿。”
胡荫泽眼泪倾泻而出,“向西走,西走。”
节度使卫队,南边五十持戟卫士呼喊着追来,西边五十持陌刀杀出,整个行营像开锅的沸水,奔腾不息。
王允正在书房审阅文书,听见外面的嘈杂,正要唤人来问,一名侍从恰好进屋,急匆匆道:“大人大人,有贼人闯入。”
王允皱起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答曰:“有人劫持了胡荫泽将军,已经闯进来啦。”
“慌什么?慢慢说,”王允神色毫无变化,如同在听别人家的故事。
“那贼人是要闯进大牢,救一名通敌的匪徒。”
“哦?咱们行营中还有大牢?”王允刚刚住了一天,对行营布置尚且不明。
“今天一早,胡将军派人带来一份行营的布置图纸,已经呈给了卫队长。”
“哦,来敌多少?”
“一个,就一个女人。”
“一个女子就有这般能耐?”王允放下文书,站起身子,慢慢走到书案前,不徐不疾,“他怎的挟持了胡将军?”
“听卫队的人说,是胡将军带那女子来的,来寻一个通敌的贼人,不知怎的,那女子却和胡将军翻了脸,以他做人质,闯了进来。”
“现下情况怎么样了?”王允慢慢走向门口。
“匪徒应当快要冲到地牢了,大人,您还是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