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撞击了她一下,似要深深地撞到她的心里头去。
说出那样的话,他是不甘,更为自己不齿的。
乔家对他施了美人计。
他是中了计了。
分明知道,却已无法自拔。
他只能从她这里索要欢愉满足。要她给自己带来足够多的,多的能够让他忘记心底刻骨仇恨的欢愉和满足。
唯有这般,
才是公平。
……
洛阳。
若问洛阳仕女,如今最时兴的妆容是什么。
不再是柳叶长眉若入鬓,也不是额间花钿耀明眸,而是半张精巧面具,半遮玉面,宝马香车,驶于洛阳街道,引无数路人翘首回望。
为左冯翊公守孝完毕的玉楼夫人终于回归洛阳。
时隔两年,月前,她以一张蝴蝶黄金面具覆面,首现身于皇宫的一场夜宴之上。
第二天,洛阳仕女便开始争相效仿,追随者无数,俨然成为风潮。
……
清早,天方蒙蒙亮,小乔就醒了。
喧了一夜的惊雷骤雨,已经消弭无痕。
小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叽喳鸟鸣叫声。
倒显得屋里格外的静。
小乔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还躺在驿舍的床上。身子酸软,仿佛还没从昨夜的肢体交缠中游离出来。
魏劭熟睡着。
许是昨夜,他真的太过疲累了。
向来警醒的人,在她轻轻拿开他伸过来的圈着她的那条臂膀的时候,也没有醒来。
只是一双睫毛颤了颤,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信都初秋的清早,已经带了凉意。
小乔披了件衣裳,将滑到他腹部的被角轻轻往上拉了拉,下床趿鞋来到窗边,推开一扇小窗。
窗外那条昨夜被风雨摧的发出魔兽呜咽的槐枝上,停了两只白头鹊。
相互亲昵地喙梳被雨水打湿了的羽毛,交颈跳跃,叽叽喳喳。
她方才便是被这两只小东西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