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觉得,我高燚像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吗?”
借着帐内的炭火,高燚驱散了身上的寒冷,但是他心中的寒意却是越来越强烈,他不是一个喜欢把人朝坏处想的人,但是近来丁原的种种可疑行为实在不能不让高燚另做他想。
张辽张了张嘴巴,实在难以置信高燚口中的话,可是他又是无从反驳,只好打着马虎眼道:“丁刺史怎么可能这么做,他又有什么动机?”
是啊,什么动机呢?高燚同样也追问着自己。
看着炭盆里面欢快地跳动着的火苗,高燚忽然下了一个决心:“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陛下行营里面,到时候是真是假,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夜是漫长的,可是等待这漫长的黑夜到来也是同样让人感觉漫长,高燚对于自己的计划就连同来的五十名士兵都没有告诉,而早早地就熄灯睡下,对外声称自己这些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人找他的话,就明天再来。
安置好这一切的高燚,从随身行李中找到一身夜行衣出来,十分迅速地换上去,正要悄悄出帐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站住,主公过了,他已经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休息!”自己士兵的声音。
“放肆,我是他的舅舅袁绍,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当我是不存在的吗?”袁绍那独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个,请您不要让在下为难!”
“回去吧本初,犯不着跟明阳生这份气,他毕竟也是个孩子,再这一次,你的确做是有些过分了,你让他见了你什么好,你这次擅自骑兵引发宫廷大乱做得好做得妙做得呱呱叫?”曹操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进来,如果不是这么一,高燚都要忘记这次变乱袁绍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了。
“是什么人在外面?”营帐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高燚的身影也隔着帐幔看得清楚,他冲着外面喊道。
士兵立即转身向着,m。→。;帐内毕恭毕敬回复:“启禀主公,是典军校尉和中军校尉,他们非要进来,人实在拦不住——”
“该死,竟敢对我舅舅和师兄这样无礼!”高燚着这话,身子猛地一下撩开帐幔出现在了袁绍和曹操的眼前,他看着那话的士兵,神色显得极为愤怒,厉声喝道,“大过年的,我不想对你用刑,自己去绕着整个大营跑步去,不跑够二十圈不要来见我!”
高燚虽然看似愤怒异常,然而却是暗暗冲士兵们使着眼色,众人似乎意会到了什么,诺了一声,便真的出了大营前去“受罚”去了。
袁绍见高燚形容有些憔悴,披着一件长袍子在身上,开口第一句便是问道:“看到明阳你没有事情,我这个做舅舅的也就放心了,你安歇吧,我还有些事情,明天再来同你商议。”
高燚不禁冷笑,袁绍这番话,好像白天那群人里面两人没有见过一般,现在又着这样言不由衷的话,很明显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高燚是不是在这里。
不过高燚如果不是有别的事情要做,一定会把袁绍留下来好好数落数落,老实,如果这次的宫中动乱是他挑起来的,他肯定会羞愧自尽的。
“舅舅可不要忘记了,袁术舅舅还在董卓手上呢!”
看着袁绍渐渐离去的背影,高燚忍不住出这话来。
袁绍身形蓦地顿住,他落寞地头:“知道,公路也是我的弟弟,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曹操也跟着回过头来,冲着高燚比出一个手势来,那意思很明白,袁绍现在的心情也并不好受,高燚就不要在人心口上撒盐了。
高燚苦笑,这两人可真是有意思。
袁绍与曹操走回自己的营帐旁边,看见高燚的帐灯光暗淡下去并最终灭掉,只剩帐前两盆篝火依旧在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着,这才放了心。
“我就吧,本初,我们只管做我们的事情就好了,明阳不是不知道陛下的古怪之处,有些事情,咱们替他做了岂不是很好?”
曹操面带微笑地着这话,然而不经意间,却露出了衣袍缝隙间的黑色夜行衣的模样。
当然,袁绍也是一样。
自从听到了丁原从混乱中救下皇帝刘辩的事情,他们二人可是带着人马马不停蹄地赶来,不过到了这里之后却被丁原以种种理由不断阻挠与刘辩见面,便是荀爽等三公九卿来了也不见好,时间长了,就是再傻的人都要起疑心了。
“文远觉得,我高燚像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