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充满暧昧气息的一幕幕,段灼忽然升起一种预感——蒋随可能要被绿了。
但他找不到立场去指责些什么,作为局外人,只能沉默地将一切咽下。
陶新成最终还是选择了心理协会,同样可以加分,问段灼要不要一起申请,段灼以时间不充足为由拒绝了。
陶新成填完表,看着他:“周末又没课,你忙什么?”
“我想找份兼职,赚点零花钱。”
段灼始终没忘记欠蒋随的那笔巨款,虽然蒋随从头到尾都没有催过一次,但他心里过意不去。
学生党的活动范围与休息时间都受限,最多的就是服务行业和家教,段灼也准备二选其一。
中午,他买了袋奶油面包垫了垫肚子,提早半小时赶到图书馆,想挑个配有电脑的位置,可惜来回绕了两圈,发现那些同学都是从早上就坐着的,就算暂时离开也会把书本和水杯放在桌上,根本没有要让位的意思。
段灼悻悻下楼,正准备去附近网吧,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
是南城本地的陌生号,他犹豫了两秒才接起。
同一时间,刚结束了三千米速滑训练的蒋随累瘫在冰面上,头盔和护目镜都没来得及摘下,张着嘴,大口呼吸,胸口随之一起一伏,他的心跳搏动剧烈,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
这其实是他手术后第一次踏上冰面,感觉陌生又熟悉,至于成绩,有点惨不忍赌,就像医生当初所预测的那样——“你的脊椎状况恐怕很难支撑你完成比赛。”
过了一千米,尾椎的针刺感真叫他痛不欲生,那种疼痛是呈放射性的,一直蔓延到臀部,大腿,到后半程,腿也无力了,完全是靠意志力硬撑下来。
冰场温度极低,吸入肺腑的空气都带着凉意,他艰难地吞咽了好几下,喉咙里还是有股苦涩的血腥味泛上来。
学校冰场的天花板和省队基地的很像,长条形的灯管排列出一个巨大的椭圆,朦胧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和那时的区别在于,当时他第一名,现在是倒数第一。
休息不到两分钟,听见队友喊他名字。
“你手机在响。”
蒋随瞥了一眼:“谁啊?你帮我丢过来吧。”
“小抠门。”
蒋随翻了个身,跪趴在冰面上,像充满电后重启的机器人,慢慢吞吞站起身,右腿使劲蹬了一下冰面,单腿滑过去。
电话那头,段灼用前所未有的兴奋语气喊:“有个好消息!警察刚才联络我了,说找到小偷了!”
距离笔记本被盗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蒋随都快忘记这茬了,在不抱任何期待的情况下,接收到这样的消息,可以说是喜从天降。
他跟着弯了弯嘴角:“那不错啊,赔你钱了吗?”
“还没,他们说要我本人去一趟派出所,这一来一回有点远,我估计今晚赶不回来了。”
蒋随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休息了,问:“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段灼说:“我现在要回寝室给手机充个电,我手机你懂得,我怕半道上自动关机没办法导航。”
“这样啊……”
蒋随不止一次见识过段灼那老人机脾气的反复无常,关不关机和电量是否充足关系不大,主要取决于它老人家的心情,而在手机关机无法导航和扫码骑车的情况下,段灼恐怕不会打车,而是会选择走去公交车站换乘。
蒋随就像更改早点选项一样,轻而易举地变更了周末原本的计划。
“那你在寝室等我,我陪你一起回去。”他顿了顿,补充了一条段灼绝不会拒绝的理由,“我顺便回去看看我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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