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求了老半天,薄司言也无动于衷,仿佛他只是空气,他当即转向宁夏,“宁夏,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求情?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被夷为平地吗?”他的语气虽不似以往的厌恶生硬,但也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仿佛宁夏理所当然要求情,完全忘了刚才他已经和宁夏撇清关系。宁夏扯了扯唇角,笑容里尽是嘲弄,“不好意思,我不是宁家的人,宁宅也不是我的家,这里被夷为平地,与我何干?”宁父没想到向来怯弱胆的宁夏敢反驳他,气得扬手,想要和以前一样狠狠地扇她,然他看到一旁面无表情的薄司言,手狠狠地颤了颤,再也不敢打下去。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有了靠山,就忘恩负义,不给宁家带来好处,反过来还要伤害宁家。“怎么?不是错了吗?我可没有看到你半分诚意。”薄司言又凉凉地开口,“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宁父后背满是冷汗,他知道薄上校从来一不二的,他现在能够直接撞破他家的大门,下一秒就真的能够撞翻他的房。而他和他求情完全没有用,眼前只有宁夏能帮他了。“夏,是爸爸错了,爸爸只是一时错话,在爸爸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女儿,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不是吗?你和你妈妈,都是爸爸的心头肉,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你不能坐视不管啊。”顿了下,他还刻意压低了点声音,提醒着,“只要你开个口,上校肯定就不会追究了。”“乖女儿,你就帮帮爸爸吧,你也不想爸爸和你妈妈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还有你爷爷,这可是你爷爷一手建造起来的宅啊,你爷爷那么疼你,你忍心看着宅没了吗?”x手2打更新0更z快正文断绝关系,!好女儿,心头肉,好吃好喝养着……宁夏看着宁父脸不红气不喘地出这些谎言,每多一个字,她就恶心多一点,直接压过了心里的难过。十八岁之前,是爷爷在养她,十八岁之后,是她贪早摸黑,一天做十份兼职,养活自己和母亲。也就是,他除了提供了一颗精0,没有半分尽到父亲的责任。幸好她早就看清,也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她并非圣母,任由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她也懂的感恩,这个宅确实是爷爷一手建造建造起来的,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宅被摧毁。“薄少爷,算了吧。”宁夏看向薄司言,淡淡声道。薄司言挑眉,倒没想到宁夏会这么轻易地算了,毕竟她可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啊,“你确定?”“嗯。”宁父一喜,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既然她现在已经抓住了薄上校,若是真的能够成功地嫁到薄家去,岂不是以后就能够给宁家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他光是想象,嘴巴就止不住地咧到了耳朵后面。反正只要拿捏住她的妈妈,不怕她不乖乖听话!然下一秒,宁夏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我今天,要把我妈带走,而且,我和我妈妈从此以后都和宁家没有半分关系!”“什么?”宁父笑脸一下僵住了,“你们可是我的老婆和女儿!”他可还要靠着她们,傍上薄司言这座大山呢,怎么能轻易让她们走?宁夏丝毫不以为他的话,回着:“好啊,既然你我和妈妈是你的老婆和女儿,那你就和大太太离婚,和我妈结婚,光明正大地迎我们母女俩回宁家。”“那怎么行?”大太太可是豪门之女,而宁夏妈妈什么都不是,他怎么可能和大太太离婚,娶宁夏妈妈?“不行?”宁夏笑了,“宁总,现在二十一世纪了,法律规定可是一夫一妻制,你还想要左拥右抱,一夫多妻?我不介意大义灭亲,告上法庭,告你重婚罪!让你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你……你……。”宁父被宁夏的话怼的脸色铁青,半天不出一句话,最后难得硬气地,“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薄司言看着宁夏脸上的笑,不自觉地也跟着勾起唇角。他就知道,他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她的本色!虽然他觉得这个惩罚轻了点,但表面上他还是要给足自己女人面的,至于私底下,他想怎么玩,那是他的事了。薄司言黑眸微眯,手摸出腰间别着的银色手枪,在指间熟练地旋转着,“不需要告上法庭那么麻烦,我国重婚罪,直接可以判死刑,现在我就可以代表执行!”话落,旋转着的手枪定住,那黑乎乎的洞口直接就对上了宁父的眉心,“怎么样?宁夏和她妈妈,和你还有半点关系吗?”x手2打更新0更z快正文五年前那个男人,!宁夏顺利地把宁母带出了宁宅,而后直奔医院。母亲的脚伤一看就只做了简单的处理,根本没有好好地治疗,她得让医生重新检查上药。宁母被带出宁宅的时候,精神不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至她躺到医院的病床上,宁夏才简单明了地了下事情经过。约莫两分钟,宁母消化了宁夏的话,当即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的女儿这么漂亮聪明,肯定能够抓住薄少爷的心,才不像宁薇的那样,只是个玩物而已,女儿,你真给妈争气!”……老妈,现在重点是这个吗?宁母握住宁夏的手,继续着,“夏,你要再接再厉啊,只要你能牢牢抓住薄少爷,我们母女俩就有好日过了。”“妈,如果你不纠缠宁老头,不需要依靠谁,我们母女俩也有好日过!”如果不是她非要执着宁老头,非要和大太太一争高下,她不需要那么委屈,她也能够养活她。“什么呢,那可是你爸,是我老公,我不跟着他跟着谁?”宁母不满地撇嘴,“而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薄少爷,不想抓住他啊!”宁夏一时没话。宁母见状,急了,“夏,你该不会是还惦记着当年那个野男人吧?”“什么惦记?我了多少次了,那件事只是个意外,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宁夏蹙眉,语气也冷了半分。“你少骗我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你连孩都愿意生了,还不是你心尖上的男人?”提及五年前的事情,宁夏就极是烦躁,她一点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不堪的曾经,她也懒得和母亲争辩,越辩她越来劲,“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宁母却以为她默认,不由道:“夏,你趁早把那个男人给忘了吧,反正他睡了你就不见了,那个孩也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地抓着薄少爷,成为薄少夫人,以后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够了!”宁夏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宁母,尽量保持着冷静,“妈,我的事你别管,我自己有分寸,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我是你妈,我还不能管你吗?”宁夏的态度惹恼了宁母,她情绪颇有些激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你怎么就不懂呢?”“为我好?”宁夏忽地笑了,开口的语气不带着任何情绪,冷静得有些骇人,“所以孩一出生,我连他一面都没有见到,你就抱走给人贩了?”宁母哑口无言,眼神闪烁着,不敢与她对视。“算了。”宁夏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暗涌,“妈,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宁母却还是不甘地嘟囔了句,“当年那个野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宁夏的双手用力地攥了攥,正要些什么,她的身后却先一步响起了薄司言特有的低沉嗓音,透着丝丝缕缕的阴森,“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