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天雨,那个大逆不道,敢于违抗少林的大恶棍林天雨?”那和尚这才有些惊恐的反应过来。
“还行,你还不算太笨。”林平之笑道,一只手轻轻摩莎着和尚的光头,心中暗想着,看这一类和尚的气质,实在不知道他除了衣着外形像和尚,骨子里有半点是佛教的信徒吗?他看似倒比青城派那些家伙还要粗暴。
“就算你是新近蹿出来的林天雨,也不要自以为。。。。。。”那和尚还在那强硬,林平之嗔目按剑道:“不要自以为怎样?”
一下子,这少林和尚便如一条倒空了的麻袋般萎缩了:“其实我们都准备好了,那个什么林天雨,啊,就是你,你在这儿的所有布置,所有底细,方丈的手下都查清了。”
“包括我把人关在什么地方?”林平之问道,这是他现在最关心,也是最奇怪的一个问题。
“当然,要不然我们今天来这儿干嘛?本来是打算一举把人抓回去,还能给这个胆大妄为,啊,不,我不是敢说你。”那和尚随即意识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正在他面前,不由的脸都有些青了,林平之淡淡的问道:“没事,继续说。”
“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相关此事的人都不在,反正就是累了我们。”
“啊?都不在?这话怎讲?”林平之有些诧异。
“不知道啊,本来地方都打探的好好的,好几个人记得了地方,还画了地图,一切都是照计划作好的。”
“那为什么现在还要找呢?”
“不知道,反正什么都乱了,拿着地图的方空师叔祖,不知怎么的去了南少林,探路的辛国梁,易国梓他们几个,不知怎的,一个留在少室山上没来,一个到乡间征收布施去了,还有两个我都搞不清他们作什么了,不知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也能这么乱套。”
这和尚完全不明白,但林平之已经明白了,准确的说,是林天雨明白,因为他在二十一世纪见过类似的事情,官僚体制之下,就是会发生这一类看似荒唐,却很自然的事情,这个世界的少林,就是这样的,庞大可怕,却又腐朽败落。
而且林平之敢肯定,左冷禅的嵩山派是绝不会这样的,至少他门派正式的门徒和军队绝不会这样。
“酒店那边是怎么回事?”林平之又问道,但这人嗔目结舌,却怎么也回答不出了,本来只是个职事不高的和尚,确实不知道太多。
好吧,至少不是布了什么陷阱在等着抓我吧,林平之微松了一口气,随手将这和尚打晕,扔在小巷里,直奔向那间屋,和关着他的人质兼新朋友的地窖,果然,和尚们尚未找到地方,平平静静的什么也没发生。
林平之却有些哭笑不得,好吧,这和林天雨以前看的小说,电影中的桥段完全不一样,在小说里总是己方的朋友正在苦战,正危急时刻主角闪亮登场,可现在的情况危急是危急,自己却还是悠哉游哉的跑来,却似并没发生什么的样子。
一进门,便发现事情毕竟还是有点不对,屋里没人,厨房的灶台,也就是地窖的入口是开着的,有陷阱吗?心中忍不住又想了起来,如果他性子跟曲非烟一样,只怕已经直奔进去了,小姑娘虽机灵,却没他想的那么多,虽然有时候是想的太多了,但却是改不掉的习惯。
略一细思,这地窖本简单,原来没有机关陷阱之类,少林的人今天刚来,万万没工夫改造什么,如果是有高手埋伏在里面,在这种狭窄的地下走廊里,连一个人的身体都展不开,在这种场合能有本事对付自己的人,世上只怕屈指可数。
何况进来之前,外面他检查过,并没发现什么,现在侧耳细听,地窖里也无气息声音,若真是有意设的陷阱,以他耳目之灵,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骗过他。
想清了这么多,林平之便钻了进去,直下到地窖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和那酒店一样空荡荡的,这都是怎么回事,林平之脑子里忍不住思量着事情的前后种种,忽然间,他已听到有地面上有脚步声,向着这间房走来,听步伐中的武功路数,却不正是少林弟子。
“师兄,这间房不是还没搜过吗。”一个和尚的声音从上面响起时,林平之才忽然意识到,这狭小的地窖出入只有一个小洞,要是不小心被堵在里面,岂不正是瓮中捉鳖,而这“鳖”却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