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婉拒黄猿大将的美意,对方有点儿失望,当然,至于他为什么失望,理由我一点也不想深究。
然后偏离的话题继续扯回来,说到抚恤金…说实话,关于这个问题我只是灵光一闪,昨天下午没有意外碰见那一男一女,就根本没有下文。
也或许,抚恤金的问题确实和我呆在鬼蜘蛛中将麾下没有关联,我这人思维扩散得厉害,时常想太多,容易疑神疑鬼。
波鲁萨利诺告诉我,呆在鬼蜘蛛麾下是让我帮忙,他语焉不详,具体什么事根本无从得知,近些时日据我的观察,鬼蜘蛛中将这里也稀疏寻常得很。
不过现在…原本我认为是波鲁萨利诺多心的异常,似乎不是黄猿大将疑心病重,而是确有其事并且已经露出端倪了呢~
…………
把拐到羊肠小道上的思路收回来,我悄没声盯了眼同样位于这个角落,却大刺刺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的鬼蜘蛛中将,随后又转开目光,看向房间中央那组会客椅上的三人。
年轻女士安吉丽娜的情绪似乎已经随着讲述而恢复平静,虽然还是会一手捏着手绢时不时按按眼角,哭声却几乎消失。
由克里维副官主导的谈话进入尾声,娃娃脸海兵起身端起搁在茶几上的热水递给安吉丽娜小姐,同时给了她一个看上去非常亲切的微笑。
我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原本这时候似乎轮到我出场,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愿意上前。
昨天我已经说过,鬼蜘蛛中将的神经似乎真的粗到象水管,其中一部分是我在忧郁他说的,帮助安抚阵亡士兵家属情绪,这件事。
男人都是傻瓜来着。
鬼蜘蛛中将是个中翘楚,他明明也很清楚,不然不会说‘看样子我很习惯’那种话,而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打算让我进入后勤部,去安抚阵亡军人家属情绪这种事…
鬼蜘蛛中将的脑子其实也浸水了吧?
随便换个谁都可以做得比我好吧?如果鬼蜘蛛中将觉得,用转移情绪来安抚悲痛也是好办法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并不是我太过自我陶醉,而是这些年下来,初见面时男人和女人对我的态度,欲望、厌恶,也或许意志坚定的人会无视。
除了这些,我还没有遇到过出乎意料的情况。
居然想到让我去接待失去亲人的军属,鬼蜘蛛中将的思路真是…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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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我半天没动静,边上的鬼蜘蛛中将不轻不重冷哼一记,只是没等他真的开口,房间外边有人敲响了门。
飞快递过来一个相当不悦的眼神之后,鬼蜘蛛中将随即转开视线,向着无声望着他等待示意的克里维,抬了抬下巴。
副官先生默契十足的走去开门。
等在门外那张脸,是先前被鬼蜘蛛中将命令外出追查的某位将官。
…………
短暂交谈过后,克里维副官阖上门返身折回,快步走到鬼蜘蛛中将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鬼蜘蛛中将起身,示意我跟上他。
一行三个人,鬼蜘蛛中将,克里维副官,以及我。
娃娃脸海兵和安吉丽娜仍然留在房间里,或许是还有什么细节需要了解,离开的人却是即将前往尤利尔中校最后出现的地点调查详情。
不得不说海军的行动力非常迅速,受命离开本部去往城镇追查尤利尔中校下落的将官,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复命,带回准确消息:
昨夜,马林弗德居民城镇某家旅馆,尤利尔中校入住。
海军前往调查时,旅馆老板表示,他没有亲眼看见尤利尔中校离开,只是房间里确实已经没有人。
现在这样看来,那家旅馆的房间,如无意外或许是现场?
…………
想了想,我抬高视线,看了看临时上司和他的副官两人的背影,悄悄抿了抿嘴角,随即垂下眼皮,继续作一部分安静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