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里边有具尸体,可是舱门紧闭的情况下,谁能知道呢?”
她一连串的尖锐发问,精准扣死所有能够自相矛盾的疑点。
嘴角浅浅挑高,波鲁萨利诺在身边的萨卡斯基白一眼过来,无声示意他别太兴奋的唾弃目光里,百般郁闷的掐灭,开口替千岁百岁喝彩的冲动。
………
千岁百岁话音落下,萦绕现场始终不停的哭声微微停顿,之后,国王的宠姬哀痛欲绝回答道,“国王陛下在里边。”
“很好~”她点点头,抬手微微鼓掌,“原来是国王陛下召幸。”一边笑得柔媚温和,环顾四周一圈,接着把目光下落几分,“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是后宫的姬妾?”
这一刻,许是千岁百岁眼睛里的狞恶意味太过浓烈,瘫软在地上的美丽女人肩膀一颤,泪意朦胧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几丝惊惧。
“因为…因为…”断断续续重复几次开头,国王的宠姬又把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求助意味十足的看着特里顿准将,嘴角轻颤,神色娇怯不堪。
停顿片刻,千岁百岁同样把目光投过去,却不想没等特里顿准将回答,泽法的声音从斜地里横插而入,“千岁百岁,之前你在哪里?”
缓缓地自室内走出,泽法随即停下身形,站在一定距离之外,上下打量的视线,灰蓝眼睛,眸光审视意味十足,“回房间休息后,直到刚才,你在哪里?”
“和我在一起。”波鲁萨利诺与萨卡斯基异口同声回答。
停顿几秒钟,两人又不约而同重新开口,“和他在一起。”
两次一模一样又截然相反的答案,脱口而出之后,波鲁萨利诺眼角重重一颤,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开始苦笑。
还真是…心有灵犀得不合时宜啊喂!
‘和我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不管怎样…千岁百岁都是和男人在一起了,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不知怎么,此时此刻,感觉怎么就很奇怪呢?
………
一瞬间投射而至的目光显得无比诡异。
现场几名海军士兵,泽法,特里顿,甚至都姆兹两位美人,都睁大眼睛,视线反反复复流连,目光里依稀都带出点诡谲深意。
半晌,同样瞪目结舌的千岁百岁脸皮狠狠一抽,抬手扶额,无可奈何的磨牙总结,“我和他们在一起。”
仿佛有点尴尬的僵硬气氛里,波鲁萨利诺扯了扯嘴角,顶着各路各色眼神,涩涩的说道,“耶~事实就是这样啊~”
“百岁在我们房间,直到特里顿准将来敲门。”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波鲁萨利诺索性很无赖的笑起来,“男人和女人嚒~”
“你闭嘴啊波鲁萨利诺。”千岁百岁放下手,翻出死鱼眼,顶着额角崩起的青筋,语气无比阴森,“所以,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泽——法——老——师——”
说话时她看也不看其他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而在她饱含杀气的注视下,波鲁萨利诺抬手挠了挠脸颊,力持无辜的微笑。
………
现场沉默片刻,特里顿准将上前一步,低声开口,“半个小时前,诗蔻蒂夫人的女侍急匆匆前来求助。”
等千岁百岁转开脸看向特里顿,波鲁萨利诺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目光随即调转。
特里顿准将把注意力落在现场那位侍女装束的女子身上,又道,“之后我见到诗蔻蒂夫人。”随着言语间人物转换,眼神移到另一人那里。
与此同时,所谓的诗蔻蒂夫人,也就是国王的宠姬怯生生接下去,“阿塔沙塔陛下倾慕海军的这位小姐,陛下他…”
仿佛是不甚悲伤的抬手掩着脸,女人的语调变得哽咽,“陛下不顾劝阻执意要见这位小姐,后来我…我只能去请准将大人。”
说到这里就停下来,又一次开始低声哭泣。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许是发现国王的宠姬似乎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千岁百岁的视线平移几度,看向泽法,“发生一件凶案直到破门而入,当中大概是多久?”
似乎也没有耐心等答案,片刻之后又自顾自喃声说道,“按照‘诗蔻蒂’夫人的说法,情况就是国王陛下来敲门,然后死在我房里…”
抬手点了点唇稍,千岁百岁的眉宇间透出几丝若有所思,“很多东西被省略掉啊~”
短暂的静默过后,轻声叹了口气,接着沉声开口,“那么,不巧从窗户离开的我,似乎找不到合理解释。”
………
“不管省略什么,亦或者当中有无法言明的隐情,单靠我的一面之词,撇清自己的说服力不够呢~”
“反锁的门,死在床上的男人…好一宗密室谋杀案。”
“即使我因为爬窗外出,另外有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作证,当中也还有一段时间说不清去向或者找不到目击证人。”
在波鲁萨利诺想开口的一瞬间,他收到来自千岁百岁的眼神,“在他人看来,与我共处一室的男人,所言真实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