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观赏全程的我但笑不语。
回过神的卡普中将可能没耐心了,于是他一口气把剩下的同窗们全部踢进泳池,动作干净利落,外加气势十足。
在泳池里沉浮不定的同窗们,以及水面破开的道道暗流,那些见猎心喜的短吻鳄鱼们兴致勃勃合围而去…此情此景是多么美妙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事除了我,边上的波鲁萨利诺同学大概也心有同感。
躺平在地上的人半坐起来,盘起长腿,双手手肘搁在膝盖上,视线落在泳池方向,从我这个角度斜觑,他眯起眼睛,侧脸神色闲适又随意。
隔了一会儿,余光里的这人眉心颦起,又把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可能是耳朵进水了不很舒服,他一边折腾自己一边低声嘟喃,只是音量很小很小,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游泳池一圈回来,他一脑袋卷发湿漉漉的,藏蓝军裤也紧贴肌肉,肯定报销的一双军靴时不时还能冒出水,看上去颇糟糕的人,却因为沉稳慵懒架势让那外表加了些气质分。
悄悄打量他一会儿,我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投放到正奋发图强的同窗们那里,游泳池象炸了锅,以萨卡斯基为首那几人打鸡血似的,赤手空拳勇斗怪兽。
岸上,先前完成任务的一众人神色微妙的盯着萨卡斯基他们看,卡普中将守在水边,发现有逃出生天的家伙,他会立即上前补一下将对方重新丢回去,不管是人还是鳄鱼。
怪可怜的…
纠结良久,我还是不太知道应该给萨卡斯基他们点蜡,还是替那些短吻鳄鱼悲悯。
………
隔着些距离没有被混乱波及的这片区域,静默中,波鲁萨利诺又一次开口,“耶~说起来果然还是因人而异。”
他在我眼角睇过去的时候,抬手凌空描绘几下,轻佻的小声吹了记口哨,接着笑道,“本部老土又保守的女式泳衣,只有百岁你能穿出叫人喷血的效果。”
说话时他偏过脸,一手撑住下巴,视线慢吞吞的上下游移一番,目光灼灼肆无忌惮,“在岸上还好,到了海上,百岁你可不能再这样粗心大意。”
顿了顿,他的声线压低几分,音色若有所指,“要知道,男人都是侵略成性的生物。”
我回过头,静静看了他半晌,挑了挑眉梢,“包括你?”
“对——”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眼神别有深意,“包括我。”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我冷哼一声,开口问道,“到了海上?你想告诉我什么?”
按照此人一贯的糟糕性格,绝不会莫名其妙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后话。
只是他素来喜欢拐弯抹角,这种坏毛病,一个月下来我领教过好几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还是得顺着他的设计走,太讨厌了有没有?
“百岁你果然很了解我呢~”这人顿时笑得越发碍眼,“消息确定了,明天开始我们将出航,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
“泽法老师不在,百岁你可以直接向卡普中将申请外出。”
丢下一句令我微微怔忡的话,他随即转开视线,短暂的静默过后复又说道,“每个休息日你都会去海军综合医院探视吧?”
“实习航行要一个月时间,我想,你大概会想先去报平安。”
………
“多谢了。”我点头向他致以谢意。
所以说,波鲁萨利诺这人虽然各种五行缺德命里欠揍,某些时候他为人行事,却还是让我觉得可圈可点。
实习航行一个月,如果消息确切,他提前告知,真是帮了我的忙。
马林弗德一直外松内紧,海军本部更是戒备森严,我们这些学员平日里都被约束在固定范围内,休息日外出也必须事先报备。
明天出航之前,我势必去一趟综合医院,若不是他现在告知,再等等时间就会来不及,训练课一般要在六七点结束,算上来回,还有收拾行装,晚上休息时间会减少很多吧?
可就算熬夜通宵,我也得去看看。
老头子在综合医院住着呢~没跟他说声就走怎么行?实习期间,我不认为自己有特权能和外界保持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