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的俩丫头嘀嘀咕咕的互相扯皮,并不知道这一切早听在了她们最想不到的人耳朵里。
瞧见扯完皮分头走掉的两丫头,钟妈妈怜惜地将大姐儿揽进怀里,悄声劝道:“好了,别难过,这些人不值当,当初你不是同妈妈说好的吗,日后若是碧霞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自然是将人送走,两不相干,如今这样不是正好吗。”
是正好,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大姐儿抹了把脸,小声道:“妈妈,你说我是不是没用?连个身边的人都管不好,她,她,却能管一个大宅子,还处处让人夸。”
听的大姐儿如此说,钟妈妈总算是露了笑,这些日子她知道大姐儿嘴上虽不说什么,且还处处礼让,可她心里憋着呢,如今说出来,倒显得像个正常孩子了。
遂,钟妈妈抚了抚大姐儿的发顶,喟叹道:“好了,好了,夫人能干,你不就得益了吗,如今你针线上拿出去不是处处压了你那些个小姐妹们一筹吗,日后,夫人还得教你看账管家,回头你学了说不得比夫人还能干呢。”
这话虽带有哄孩子的口吻,可大姐儿爱听,对钟妈妈她如今是越发的依赖了,遂吸了吸鼻子,问道:“妈妈,她们会对娘下什么手?”
下什么手,无非就是些下三烂的招数罢了,这内宅的勾当,自家这位夫人可不怵,遂钟妈妈劝慰道:“你别担心,夫人早就防着这俩丫头了,若不是为了你,碧霞和香芹是都留不下来的。”
“是呀,都是为了我,那妈妈,碧霞就送她走吧,好歹的在她没犯大错前让她走,也算是我护了她一回,还了她服侍我一场的情分了。”大姐儿到底心善。
“不必,现在不必急着送她走,妈妈带你来,只是让你看看这些丫头的嘴脸罢了,日后你再遇到这样的丫头也就知道如何处理了。”钟妈妈知道这碧霞和香芹得让夫人处置,遂转了话头。
大姐儿到底是孩子,听了这话也就罢了,点了点头,由着钟妈妈扶着回去了。
“大姐儿下决心了?这就好。”
刚赶回来的左橙听的这话,点头道:“是的,本来大姐儿想立时就送了碧霞回冯家,被钟妈妈拦下了。”
听的左橙偷听来的话,绮罗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钟妈妈这是真在乎大姐儿,她这是给大姐儿留名呢,也行,回头你去,噢,让左红去大姐儿的院子寻钟妈妈,就说我要了碧霞来帮忙。”
这话夫人会再同左红说,左橙没接话,只又问道:“碧霞和香芹那里可要再去?”
“不必,这么晚了,她们也出不得门,我们家防卫又严,不碍事,你去外间休息好了,别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样可没人替你,坚持不了几天的。”绮罗有些打趣地对左橙道。
左橙也知道光自己一个是不适合日夜不休息,想了想,外头还有值夜的守卫,自己睡觉又警醒,倒也不碍事,遂道:“成,那奴婢就睡在外间了,夫人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了。”
“你睡,我这里有左青值夜,不用你。”绮罗不想再同左橙掰扯,说完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见夫人如此,左橙笑笑便退了出来,这一出了内室,她习惯性的想出门,可一想夫人的话,便熄了心思,乖乖地躺到了榻上。
绮罗的这一番话,成功地让左橙休息了,可也给香芹行事留了便利。这些现在谁也不知道。
而此时并不知道家里又发生了事的左德昌,在得知绮罗有了三个月身孕后,可是心急的不得了,他实在是等不得九月再回去了,正好事态发展的也快,他留不留的也没什么大碍。
“爷,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您就先回去吧,家里现如今可不安稳。”说话的是余总镖头。
听的这话,左德昌一下子就冲散了得知绮罗有孕的喜悦,留下的是浓浓的忧心和懊恼。
想起什么,左德昌有些犹豫地问道:“这里发出的信,几时能到师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