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说起绮罗的身体,也难怪白老娘满意了,这绮罗算起来是真有福,不仅小日子没亏着,且同牛大小姐也算是有缘的很,她因为同牛大小姐好,日常总是在一处,落了个同牛大小姐差不多来月信的日子,这么一来,牛大小姐养着吃着,自然绮罗也跟着沾光不少。
这么一来,弄得绮罗内里身子骨好的不得了,且绮罗也是个知道小日子重要性的,自己也特意注意了,所以,她的身体别说样生一个两个娃了,就是养上五个六个的,白老娘觉得就闺女这身子骨也亏不了。
遂,白老娘这话说的白老三家的都快嫉妒了,她自是信白老娘的话,就她刚才看见的样子,二丫头虽说皮肤不像城里的小姐般特别白,可也是水嫩嫩的,有这样皮肤的女子内里定是调养的极好,不然可是不会这般好气色的。
白老三家的到底还是个厚道人,只微微嫉妒了下也就替绮罗高兴了,笑着道:“这还真是二丫头的福分,老嫂子,你呀,看着就出头了,闺女儿子个个好,如今你们家这日子可是比村里所有人家都好,我看,就连宁大户也不见的有你家的日子舒坦,要知道,宁大户有再多的地那也只是个土财主,你家二丫头可是有贵人缘的,贵人腿上拔根汗毛也比我们的腰粗。”
这话就不好接了,白老娘忙道:“她婶子这话可不敢说,宁大户家可是几辈子积攒的财,我们家可比不得,也就这两年,靠着老大做生意得了些银钱置办了些地,且这地也就十来亩,我们这地方有个十来亩地的人家可不少,就你家也比我家的地多,怎么能说比宁大户强了,她婶子这话日后万万不敢说,让人听了去可得笑掉大牙。”
“好好,还是老嫂子谨慎,这话我自是不会出去说的,老嫂子放心好了。”其实白老三家的知道白老大家的底细,她刚才不过是说的客套话,那可是看在白老大家京里有贵人上论的,遂,她话说完,就又想了想,便道:“我再多句嘴,说句不当的话,老婶子还别见气。”
白老娘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自然不会见气了,遂笑着点头道:“好,有什么你只管说,我既托你给我们家二丫头寻婆家,自然是随你问什么的。”
瞧着自己还没说,她就猜到了,白老三家的觉得二丫头这般伶俐自是随了她娘了,遂也没多拖拉,直接问道:“说实在的,老嫂子,你想给二丫头寻个什么样的?你说了,我也好照着这样的留意。”说完这话,白老三家的忙又道:“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旁人,我可是不会问这个的。”乡下人家还是忌讳亲事没成,被人家传出什么挑肥拣瘦的话来的。
这情白老娘觉得自己得领,且这也是她为什么非得托了白老三家的帮着寻亲事的缘故,自家妯娌有什么话好说,遂白老娘也不矫情,直接道:“这个当然了,我这不也是因为咱们一处处了这么多年,知道你是啥人,这才托的你吗,我们相交多年,没什么不能问不能说的。”
白老三家的见白老娘真没将她当外人,心里高兴,她惯来也爽利,忙喜道:“哎,这就对了,说句不当的话,我们妯娌虽隔了些,可比起你那亲妯娌不止好了多少倍了,你信我,我自不会帮着办差了事。”
“信你,能不信你吗,若是不信,我也不会托你了,这要是旁人我如何能放心?”说完这话,白老娘也不再客气,接着道:“你问我想寻个什么样的女婿,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女儿,要是没见过女儿,我想着也就给她寻个家底还行,人也老实的就成了,如今你看?”说着,白老娘无奈地将手一摊,冲着白老三家的苦笑了笑。
白老三家的一听这话,也觉得是实情,这孩子实在是出挑,也难怪白大嫂不好说了,这孩子亏在生在了农家,这么一来,还真就有些为难了,遂她皱眉道:“嫂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乡下的庄稼汉子不是不好,可确实是同我们二丫头不配,没得白瞎了二丫头,这样,我回头寻些识些字的,再看看家世,你看?”
白老三家的说这话是看在绮罗出自京里且同大府里的小姐交好,这个她可以当成筹码同男方说道,想来即使二丫头这十八岁的年纪在乡下算是大了,可也还是不亏什么的。
白老娘见白老三家的领会了自己个的意思,那自然是满意了,直接回道:“弟妹我还是信的,你看着办,你看着办,回头成了,我这谢媒礼是半分不会差了的。”
这话算是定了,白老三家的便正式领了帮绮罗相看夫家的事,遂老妯娌俩便又说了些细节。且白老三家的还特特提了几个她知道的秀才家的情况,不过,现在她只是说说,毕竟还没打探过人家的意思,算是先显摆一把自己的能耐罢了。
这俩人这般你来我往地商量着,倒是差不多将绮罗对象的大体方向给定了,算是先在读书人堆里先走一圈,不行再往家财不错,人品也不错略微识些字的地主家看看,实在不行,回头再商议。
白老娘知道白老三家的有个秀才女婿,如今她人面也就广了,说出来的话不算是夸大,絮叨到最后,白老娘点头谢道:“如此,我也就承妹妹大情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人品一定要好,且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尽我所能的定会让闺女风光出嫁的。”
这话不错,有这话,再加二丫头的长相气度和京里的人脉,足够遮了她十八未嫁的短处,遂白老三家的再一次保证道:“行,这事就交给我了,不拘难易,我定是会帮着寻个妥当的,老嫂子只管安心在家等着就好。”说完,准备起身走人了。
瞧着她要走了,白老娘也不拦着,毕竟乡下人家,谁家婆姨能闲得住的,话说完了,人家自然要走,遂白老娘将刚才绮罗端来的瓜子统统倒到白老三家的怀里,边倒还边道:“拿着带回去给老幺儿他们解解馋,我这里也没有个好的糕点,回头有了我给你补上。”
白老三家的同白老娘平时也不客套,见她如此,跟着笑了道:“得,我也不同你客气,你给我就拿着,我知道你如今可不差这些,行,我家去了,你可别送,咱们乡下人不兴这套。”说完,衣摆一兜,就风风火火的往院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白老娘这院子收拾的好。
瞧着白老三家的出了院门走远了,白老娘也没心思做事情,想着去寻女儿说说刚才白老三家的给寻婆家的事,可还没抬脚,细细一想,又怕闺女这刚回来就听的这话,误会了自己不稀罕她,遂倒是又坐了下来,想着等日后事情有些眉目了再同闺女说道说道也不迟。
因为白老娘的迟疑,她和白老三家的这些话对于怕听老婆舌的绮罗来说是一无所知,日后绮罗为了今儿的躲懒,真真是后悔不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此时正悠闲地在屋里的临窗的榻上躺着看书呢。
说起绮罗屋里的这些书,还真是又要夸一夸左德昌了,这些书可是左德昌亲自给绮罗装箱子里的,就这绮罗还不知道。
知道绮罗在家不爱动针线,怕她闲的慌,这几日小丫总是入夜时分便给绮罗带些来。这不绮罗倒是将自己房间里隔出来的小书房给布置出来了。
白老三家的来说的事虽然绮罗娘没告诉绮罗,可她倒是说与了她老头子听。
“老头子,你说我托白老三家的给我们二丫头寻个识字的秀才如何?”对于读书人,白老娘也就知道个白老三家的女婿,且看着也就那样,家底还差,老三家的大闺女在这邱家可没享啥福,还尽吃苦了,要不是老三家帮衬着还不知要过成什么样呢。想到老三家的大闺女,白老娘心里就没底。
白老爹这一回家就听说了白老三家的来过了,且老婆子还一副迟迟疑疑有话说的样子,他就知道,八成这事同闺女的亲事有关。要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在绮罗家来之前,他就想着自己对不住孩子,便尽自己所有赶紧地帮着寻个好人家将孩子嫁了,也算是稍稍补偿了二丫头。
可孩子回来后,那是样样出挑,且还孝顺,对他们那是亲热的不得了,让他总是觉得孩子并没走了十几年似得,这样的闺女你让他如何舍得才回来就又嫁出去?且对于女儿要嫁什么样的人,白老爹也还没什么思想准备,遂白老爹有些纠结地道:“唉,好是好,毕竟我们二丫头也是识字的,若是寻个不识字的大老粗,日后孩子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听的老伴的语气低落,说的话也有些言不由衷,白老娘知道他这是舍不得了,想说不好吧,又觉得寻不出个理由,这说了好吧,又觉得亏,唉,是呀!这般出挑的二丫头是真让人疼心眼里了,谁能舍得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嫁人了,可不早早地将她嫁了,能怎么办,年岁不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