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祭民的眼光迷茫,他就像是失了神一般,吟吟说道:“不敢,不敢。”
林义无奈地摇头,又冲向另外一个兵卫。
弯刀的刀刃有着锋利的光芒,刺痛着这个祭民的眼睛,他口中依然在吟吟自语,目光落在弯刀上不曾移动。
“不敢,他们是神谕者。。。。。。”
他突然想到了林义的话,吟吟道:“他们不死就是我死,他们不死就是我死。。。。。。”
他抬头看向这个兵卫,兵卫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身体在摇摇晃晃,突然脑袋甩了甩,意识渐渐地清醒。
这个兵卫抬起头,与祭民目光对视,他猛地开启灵脉,三道灵脉散发着光芒。
“他不死就是我死,他不死就是我死。”
这个祭民的声音变得疯狂起来,他狠狠地一咬牙,飞快地捡起弯刀,横斩向眼前的兵卫。
这个兵卫的目光骇然,左手灵脉显现,抬手挡在身前,右手一拳击出。
弯刀的寒光横过,一刀斩断了这个兵卫的手臂,刀刃横过他的脖颈。
“他不死就是我死!”
这个祭民疯狂地大喊起来,手中的弯刀连斩,直到这个兵卫倒在了血泊之中才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目光变得疯狂:“原来神谕者也能被杀死!”
“去你的神谕者!”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弯刀,目光中疾射出锋利的光芒,此刻他就是一匹脱了羊皮的狼。
他变得疯狂,冲向前方,在那里也有着两个面对面跪着的人,一个是兵卫,一个是祭民,在他们之间,有着一把插在地上的刀。
弯刀横过,这个兵卫的头颅飞了起来,那个跪着的祭民眼中满是骇然。
“看到没有,神谕者也能被杀死,捡起武器,我们杀回去,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
有越来越多的祭民反抗起来,有人疯狂地扑上去,抢了兵卫的武器,有人拾起地上的石头和木枝,有人则是拆了竹筏,举起了竹竿。
在人群之中,还有一个年少的神谕者同时与数个兵卫在厮杀。
北边的石峰上,有着数千人影,他们的衣衫并不一致,但所有人的腰间都系着红色的布条,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武器,他们都是一群凡体,是反抗神谕者的叛军。
在人影的前方,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他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令他看起来极其的冷冽。
他的目光落向下方,看到那个在人群中厮杀的少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会有神谕者?”
一个身影跳了上来,此人一身兽皮战衣,手中握着一柄大板斧,他看向这群凡体叛军,眼中冷冷一笑。
凡体叛军身后的箭弩调转了方向,瞄准这个青卫军的士卫。
这是一种小型箭弩,弩架五尺高一丈宽,威力能射杀成脉境的神谕者,特别是四道灵脉以内的,基本射中就是毙命,但对于超越了成脉境的神谕者,就没多大的作用了,但贵在小型,方便运送。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青卫军跳了上来。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抬起了手,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们杀下去,让他们知道,神谕者并不是无敌的。”
青卫军的士卫笑了起来:“神谕者确实不是无敌的,但对于你们凡体来说,就是无敌。”
他向着刀疤男子冲来,手中的板斧猛劈而下。
刀疤男子抽出了他的剑,那是一柄剑身细薄的剑,看上去很轻盈。
剑挡在板斧上,却挡不住,但板斧落下的轨迹倾斜了,劈中了旁边的一块石头,这块一米高的石头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刀疤男子手中的剑划过他的胸膛,将兽皮战衣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青卫军士卫露出讶然的神色,抽起板斧再次劈向他。
然而这个士卫无论一身神力如何强横,六道灵脉中的神力消耗了接近一半,斧刃也碰不到刀疤男子的身体。
这是一个凡体,却是一个将剑术技巧发挥到极致的凡体,他没有灵脉,没有神力,但他的剑术能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一阵交锋过后,青卫军士卫的兽皮战衣上有着几十道剑痕,还有一道是在他的下巴,只要往下偏移一点,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刀疤男子脸上的那一道刀疤,是他至今为止唯一受过的一次伤,他知道自己的劣势,知道面对着神谕者,一次受伤就可能丧命,因此他将剑术练到了出神入化,只要不是神体的肉身,他都有信心战胜。
而在前方,也有其他的凡体叛军与青卫军厮杀起来,竟然有着不少人能正面与这些神谕者抗衡,使得这些青卫军露出无比骇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