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知道。”厉御行自负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已经变成这样,除了让她伤心一场,没有任何益处。
陆泽无奈的望着他,“我知道你决定的事,你不会轻易改变。OK,当我没说。”
厉御行拍了拍他的肩,诚恳道:“谢谢,陆泽。”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以前我跟遇树他们说,你这辈子恐怕不会结婚了,没想到你是我们五个人里最早结婚的。既然你已经打算放下过去,就好好对待嫂子,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也很信赖你。”陆泽语重心长道。
厉御行点了点头,拿起陆泽开的药,转身走出办公室。
陆泽目送他离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摇了摇头,替他担忧。御行太固执了,他以为瞒着叶念桐是为她好,却不知道有些事情,越想瞒越瞒不住,到最后恰恰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叶念桐在病房里发短信,昨天她没有联系上顾惜,她给季昀打电话,季昀说他也一天联系不上顾惜,担心她会出事。顾惜从来不会这样,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厉御行回到病房,就见她坐在床边玩手机,他走过去,伸手拿走她的手机,“不要经常玩手机,伤眼睛。”
“厉大哥,你把手机还我,我发条短信,发完就不玩了。”叶念桐起身去抢,抢回来见短信没被删,她才松了口气,迅速编辑好,给顾惜发过去。
发完短信,她才放了心,笑着挽着厉御行的手,说:“厉大哥,走吧,我们出院了。”
厉御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拧起一个大包,两人一起走出病房。早有司机过来接他们,见他们走出来,徐叔快步上前,接过厉御行手里的包,放在副驾驶座上。
厉御行拉开车门,护着叶念桐坐进去,他跟着坐进去。等他们都上了车,徐叔才小跑着绕到驾驶室那边坐进车里,发动车子迅速离开。
“徐叔,去新水湾别院。”厉御行淡淡吩咐道。
叶念桐诧异的望着他,“我们不回厉宅吗?”
“嗯,我们去新水湾别院住一个月,年前再回厉宅。”瞧着她失落的小脸,他打趣道:“不想跟我过二人世界?”
“想啊。”叶念桐顿时开心起来,不管住哪里,只要有他在,哪里都是家。
厉御行看着她的笑脸,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心情却沉重起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他倒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家玉做的,那么此刻,他才不会这么心痛与难受。
“厉大哥,你能不能查到顾惜爸爸住进了哪家医院,我联系不上她,我想去看看她。”叶念桐感觉他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怪。
“嗯,我派人查查。”厉御行点点头。
他们说着话,叶念桐的手机响起一声短促的声音,是短信提示音,她点开来,是顾惜回的短信,她说:“桐桐,我很好,我爸爸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先这样,我去照顾我爸爸了。”
叶念桐看见顾惜回的短信,她高兴起来,“厉大哥,你不用叫人去查了,她回我短信了,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
“嗯。”
送叶念桐回到新水湾别院,厉御行没有时间多停留,将她安置好,他吩咐佣人照顾好她,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公司最近有好几个项目等着他决策,他都没时间处理。
坐上车,他吩咐道:“徐叔,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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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厉氏总裁办公室内,沈遇树神色凝重的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厉御行桌面上,他说:“御行,结果出来了,证实向嫂子下药的,是你母亲。”
厉御行“腾”一声站起来,他紧扣桌面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这份调查报告可信吗?”
“御行,调查报告可不可信,在于你信不信,你还是先看完报告再说。”沈遇树一针见血道,这样的结果,对厉御行来说,确实很难接受。或许让他更容易接受的是,这一切都是厉家玉所为。
厉御行拿起桌上的报告,迅速抽出里面的几张纸,证据确凿,他脸色灰败的跌坐进椅子里,握着报告的手都在颤抖。他不希望这个人是母亲,为什么偏偏是母亲?
“御行,你还好吧?”沈遇树担心地看着他,这件事对他来说太残酷了,他的母亲要让他的妻子终身不孕,他怎么接受得了?拿到这份报告时,他让人再三确认,不要弄错了,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他甚至想让厉家玉来背这个黑锅,但是他认为,御行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厉御行扶着脑袋,他觉得头疼欲裂,喉子眼上直冒火,“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派去调查的人,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你放心,那人会守口如瓶。”沈遇树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厉御行转身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他的心太乱了,药是妈妈下的,他该如何向桐桐交代,如何向他们死去的孩子交代?
沈遇树望着他苍桑的背影,他劝了一句,“御行,也许伯母是有苦衷的,你先听听她的解释吧。”
厉御行捏紧手中的报告,他倏地转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沈遇树见他冷酷萧杀的俊容,心知情况不妙,他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