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不喜强迫人,坚持不派。
结果,京里有品级的官员得知皇室派人前去,立马赶来道贺,顿时高朋满座。有人玩笑地埋怨侯爷不近人情,居然不给大家派帖,害大家厚颜不请自到。
定远侯也识趣,当即向众人道歉给大家台阶下,气氛异常的融洽。
直到一名仆妇神色惶恐,从内院匆匆跑出来,对姜氏耳语几句。姜氏听罢脸色大变,连忙告知凤氏。原本一脸喜色的凤氏霍然起身,柳眉直竖,勃然大怒。
姜氏死死握住她的手臂,才让她勉强忍住脾气,强颜欢笑地向宾客告了一声罪,而后两人匆忙赶往内院。
两人离席时,指派仆人也在侯爷耳边低语几句。
定远侯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开,脸上依旧挂着客套的笑颜。只那目光深邃,看不出半分喜悦之情。
宾客们嗅到一丝不对劲,面面相觑。
劝酒声,嘻笑声,场内的气氛依旧热闹,蕴着一丝微妙……
翠微院,原是凤氏与儿女住的。
儿女长大了,二郎记到嫡母的名下,分到一个院子。她自己带着四姑娘、六郎搬到长公主府。
如今,翠微院给了三郎住。
原本,院里只他一人,孤清寂寥。好不容易娶回女主人,却在新婚之夜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氏气红了眼,蔻指直颤,指着新娘的脑门厉声质问,“可是那宋升的主意?!”
那老匹夫!
难怪轻易答应这桩亲事,原来是打着羞辱侯府、羞辱她长公主的主意,以报其祖撞柱之仇?!那是暴君造的孽,跟她凤氏有何干系?与她儿子有何干系?!
“不是,”新娘哭得梨花带雨,连连摇头,“这与老大人无关,老大人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我呸!”三儿受辱,凤氏气得仪态尽失,“你们这一窝欺软怕硬的奸险小人,下贱胚子……来人,给我打,打死了再敲锣打鼓,连夜送回宋府!”
“殿下饶命啊!殿下,夫人,夫人饶命啊……”
“且慢,”姜氏连忙阻止,安抚凤氏,“妹妹,先别失了分寸,留着她还有用。”
“她有什么用?本公主为儿迎娶的宋府嫡姑娘,宋府却在大婚之日送来个婢女,我脸皮都被打肿了,我怎么忍?我还要什么分寸?!”凤氏声嘶力竭道。
“这不仅仅是打你的脸,更是狠狠打了我侯府的脸面。但是妹妹,你要先冷静,打死她,便死无对证了,到时谁给长嘉讨回公道?”姜氏声若细雨,温婉沉静。
像给愤怒的凤氏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平静。余下满腹委屈,跌坐一旁掩脸失色痛哭:
“姊姊,我儿命苦啊……”
姜氏坐在她身边温言劝慰,朝玳瑁使个眼色,玳瑁匆匆赶去救下冒牌新妇。不多久,世子仲和得父亲的示意,满脸通红,带着一身酒意急步赶至。
得知事情原委,看到神情黯然的三弟独坐一旁,饮酒解郁。一贯温和的世子气得身体发抖,脸色发青,一把扯起三弟:
“走,二哥陪你到三皇子跟前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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