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男人指尖干燥,揩去她眼角残泪的时候特别轻,生怕弄疼了她。
察觉到男人刻意的温柔,女人心里好受多了,自己抹了一把脸蛋,撅着嘴:“见鬼!”
从没遇到这么刁蛮的人,居然跟几棵花树过不去。
“人不同鬼见识。”
男人严肃着脸,抱过妻子,目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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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白薇薇消消气就过去了,可宋春花那边儿传得到处都是,啥高营长的爱人蹲在花圃边上哭呀,高营长气死了呀。
祁艳红在大院儿里的名声,一时就不好听了。
神经病,浇死别人家花干啥,平常不是拽得不得了的样子,觉得自己地位高,又跟顾家结亲,高人一等吗?
高贵成这个样子,连人家没了孩子的女人几棵花树都不放过。
逮谁嘴里出来,都是俩字儿,恶毒!
祁艳红却一点不往心里去,不管母亲在家咋骂她乱得罪人,白薇薇不是她能得罪的,她都不听。
甚至,她听说白薇薇被自己气哭了,高兴得一晚上没合眼。
过了几天一大早起来,应了高淑惠的约出门,在路上遇见高峰仪拎了一大麻袋煤球回来。
她上前热情打招呼:“峰仪哥,你这是打哪儿去?”
男人不仅不理她,还直接长臂一扬,一个煤球招呼过去,重重砸在她脚边上,啪嗒一声,煤球砸了个粉碎,溅了她一脚煤粉子。
早上出门刚擦得黑亮的皮鞋,这会儿埋汰死了。
“峰仪哥……”
她泫然欲泣,他咋能这么对自己?
男人却横眉冷对:“别叫我名字,听你喊这仨字都觉得恶心,一个女人家又刁蛮又恶毒,真是不知羞,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欺负薇薇,饶不了你!”
说完,他扬长而去,不顾身后女人哭哭啼啼。
祁艳红好半天才擦干眼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些天简直撞鬼。
必须赶紧去见人,她只能在警卫亭要了块抹布,要了人家一杯喝的水,把自己鞋子蹭干净,再赶去中山公园见高淑惠。
来到公园门口,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祁艳红眼前一亮,挤出一抹笑走过去。
她当然不是急着来见高淑惠的,而是高淑惠帮自己约了顾建设出来,这回要好好跟男人说说,哄好他。
顾建设是个顶讨厌别人不守时的,她才急。
要是高淑惠,爱让她等多久,等多久。
“建设。”
祁艳红压低声音,温温柔柔的走上前。
顾建设一看来的人是她,扭脸就走:“淑惠,我就不陪你逛了,还有事,先走。”
果然淑惠无缘无故约自己出来,就是有目的的。
又帮着这女人做说客,傻姑娘。
“嗳,你不能走。”祁艳红上前拉住男人袖子。
男人拂开,力道大了点儿,竟把祁艳红甩到地上。
高淑惠赶紧去扶祁艳红起来:“艳红姐,没事吧。”
她嗔怪道:“顾大哥,你太粗鲁了,艳红姐好歹也是个女人,你咋能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