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跟我到四楼去领生活用品吧,”说着便带青阳去了四楼的生活用品库房。好家伙,青阳本来以为只是领个床单被子什么的,不曾想连牙刷、牙膏、盆子、毛巾什么的都给发全了,更夸张的是,竟还给发了一桶油和一袋米。在邓馆长的帮助下,也是搬了好半天才把东西从四楼搬到一楼。
一楼房间里的家俱也是现成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床头柜上还给装了个电话,邓馆长说这是办公室的分机,直接就可以用的,客厅里还有一台电视和一个餐桌,厨房里连餐具都现成,只要换上一罐液化气就可以做饭了,这也让青阳知道了为什么还给发米和油了。
邓馆长还为他解释:“除了老郑跟头值班的,没有人在这里住,食堂只管中午做一餐,所以值班人员就得自己做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餐吃。你自己会不会做饭?要是不会的话,我跟老郑头或者值班的商量一下,你跟他们一起吃,反正米和油吃完了领。”
“没有关系的,我自己会做饭。”
“那行啊!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好的,馆长。”
青阳到家里只取了笔记本电脑跟换洗的衣物就回了殡仪馆。至此,青阳开始了在殡仪馆的生活。
天天守在服务区的库房与消售处里,这里是一个三年不开张的地方,偶尔卖出个一两件殡葬用品,日子到是清闲得很。青阳也很少去与值班工作人员打交道,只每天打扫卫生后就坐在那里跟着平一指背那些医书。也不管里面的字他能不能识多少,晚上下班了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跟小倩学背书时遇到的不认识的字,自从小倩知道青阳脑子里住着平一指,而且平一指让他继承衣钵,便也没有再让青阳学电脑,只是教他一些基础应用知识便罢了。
一晃眼,二年多便过去了青阳虽然不太与周围的人说话,但人缘到还算不错,原因是两年多来,青阳除了一个月只回去两天回去看看范通与小妹外,就一直住在这里,而这里的职工大多不愿意上夜班,每次跟他一说他都会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而青阳呢,也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自己的行动罢了,虽然他们上夜班的时候也是两个人窝在一套宿舍里不出来,而住在东头的老郑头,已经六十多岁了。据说当年是个道士,专给人勘查坟地风水及给死人做法事,这殡仪馆的前身就是他的道观,不过破四旧的时候把他的道观给折了。折了后老郑头也就在原址上建了个小棚子,平日就在外面四处晃荡,一般人家里死人后还请他去洗澡换衣什么的,暗地里还做场法事。后来政府征用了这里做殡仪馆,老郑头无处可去,胆子又奇大,就把他留了下来,给死人洗澡换衣。不过这老头平日特别爱好那杯中之物,终日一到下班就关上门喝个醉熏熏的大睡。
就在他来的第三天,便把整个殡仪馆的环境及同事上班的习惯弄个清清楚楚,冷库与火化间是相连的,在殡仪大厅的后面,门上挂是挂着一把大大的铁将军,可几乎就没有锁过,一到晚上连个影子都难看得到。而送去的尸体,只要进了冷库,后面拉出来火化的时候基本不会去看,只要对一下号子就行了。
从此,hh市殡仪馆冷库的尸体便倒了大霉,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活过来再死一次,或者是把青阳来个生吞活剥。
因为在当天晚上他就进了冷库,带着各式的外科工具跟一盒银针,本来平一指是要让青阳按他的要求去打一把手术刀的,但被告知现在的世界里的西医外科,并有专门的解剖学和手术刀,前者听后并未排斥,反而大赞,用他的话来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医学水平就是靠不断学习和完善总结才能提高的。”便让青阳弄了一套外科手术用具,还去买了一本西医解剖学与外科学。对着书本的知识进行学习解剖。而且每次做完后照样把尸体缝合好,第一次,青阳只来得及遵照解剖学上面的方法,在师父的指点下打开了胸腔与腹腔,大概因为长期炼功的原因,那切口到是还算整齐,不过他只来得急大略看了看胸腔内的脏器,平一指便让他关胸跟关腹,而且要跟外科学上的一样,一层一层的关,到天快亮了,便把他弄得个汗流浃背,也没关完,针缝得就跟个最后只得草草了事,而且还长一针,短一针的,那缝合的伤口像个难看的蜈蚣。也不敢多呆,急忙给死者穿了衣服就匆匆离去了。大概是有平一指一直的脑海里絮絮叨叨的,青阳也没有感觉到过害怕,只是第二天一天没有吃东西,晚上还是照旧。
就这样日复一日,青阳的日程被平一指安排得紧紧的,旭天青阳坐在那里边听平一指给他教授的中医理论,一边上班。手里还要拿着银针刺一叠绵纸,不过手里的针和绵纸都是放在大厅的柜台下面的,老远看起来就是青阳天天上班的时候规规矩矩坐在柜台后面上班。
吃过晚饭,就听小倩讲课,不过大多是给青阳解释不懂的文字,这里不得不佩服小倩的文字功底极好,平一指给青阳念的都是文言文,小倩也能帮着青阳把不懂的地方解释过来。十二点左右便去冷库去学习解剖,从人体脏器与骨骼,到血管神经解剖并在系统解剖的时候还要在银针麻醉下完成与之相应的外科手术,平一指让青阳在死人身上做各种各样的外科手术,而且从头到尾要求做到尽善尽美,而且要把这如果是活人,在术中如果出现的问题该怎么处理给讲出来。要求在天亮前做完,做不完也收工回去打坐练习**心意功。这到是让青阳的内功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不用睡觉第二天也一样神清气爽。
从易到难,由浅到深,青阳从一开始只能开个头就要结束,很快便从一些容易的手术一步步加深难度,到了最后几乎能想到的手术都能在天亮之前完成,而且严格一指的要求做到切口平整,缝合的针脚深浅、距离、留线长短、缝合方式等都做到了十分合格。并教授了青阳一套**针法。针炙的神奇让青阳十分叹服,那死人本已僵硬的四肢关节,当他照平一入出境的吩咐在特殊的针炙手法下,竟能让死者关节变得松软,可以随心摆成各种体位,所以青阳在这上面也特别下功夫,很快就能做到认穴精准,并随心所欲的在各个穴道下针进行补泻之法。只是他除了死人,就只在自己身上用过部分针炙术,对于治疗也只是在尸体上模拟,按平一指的说法是一切医术的好坏都要在病人身上才能得到体现。
学外科手术时,唯有骨科,平一指根本就不让青阳照外科书上的去做,听青阳把骨科这一章只念了一半,便对这一套嗤之以鼻:“什么破玩意儿?简直愚蠢到了他姥姥家了,本来十天半月能好的,一刀开进去没个几个月好不了,第二年还得再来一刀把钢板取出来。做木匠呢?手法复位后固定好部是了。外敷内服一起上,只要营养跟上去了,很快就可以康复,还不像西医骨科,会有有遗症。”
青阳也不再是“青阳”了,“师父,照你说的也有道理,四肢长骨到是可以复位固定,可是,那些小骨呢?还有那些躯干骨呢?怎么复位?”
“笨!要不怎么叫手法复位,老祖宗几千年的东西又岂是你能理解的?为什么叫医武不分家?让你练**心意功拿来干什么的?什么叫‘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当你能做到气与力合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难事。”
“那岂不是每个名医都是内功大师了?”
“不说大师,但多少都要学一些。”
接下来,冷库里的尸体的骨头倒了大霉
青阳在平一指的指导下,从最简单的四肢长骨中段骨折开始,直到全身各处的骨骼被弄成各种稀奇古怪的骨折,的然后再用手法复位。让青阳一直要做到手只要一摸到伤处,就能知道伤者有无骨折,略做检查,便能对骨折情况基本了如指掌。并且能做到快速有效的复位并进行固定。只是在冷库里也只固定一下就给拆了,做个样子。
只是在拆尸体骨头时,青阳颇有感悟:“师父,照这么看学医的岂不是天生的杀手?对人体各个部位都那么了解。”
“嗤!没出息的东西,医者不论医术高低都是杀手,如果医术高明的话,就凭着对药物的了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出致人死命的毒药来。医术低下的呢,直接就是庸医误人,胡乱下药,不死都被医死了。再说了,如果你医术真到了生死人,肉旭骨的地步的话,你想杀谁,又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吗?就说老夫当年,若是想杀哪个人,满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效命。”
“‘
直接就让青阳无语了。
当然,师徒俩也一直在做一项试验,就是借尸还魂。两人,哦!不,应该是一人一鬼,一直在试以验着,看平一指能不能从青阳脑海里出来,与尸体相溶合而活过来,只是二人想尽了办法,却连让平一指离开青阳的识海都做不到。
等他的四诊理论也背得差不多了,在冷库的学习便多了一项,平一指便让他对每一个非正常死亡的尸体进行诊断,诊断该死者的死因,导致该死者的病的程度,如果换青阳来治的话该如何施治,能否治好等等。这到是让青阳费了不少心思,死了不少脑细胞来应付其师,不然的话稍错半点就会被平一指骂个狗血淋头。
“你个蠢材,庸医,照你这么治这个病人早见阎王了,老子的名头岂不是被你给败完了。”
“你的名声早被你自己败了,哪还用得着我。如果不是你医不了人家令狐冲,你会是这样吗?”
“是啊!老夫平生医一人,杀一人。正是医不好那令狐公子才会这样的,不,老夫不是医不好他,是他自己不给老夫机会的,若是他肯听老夫的话,有个二三年,老夫又岂会找不到医不好他的办法,为什么令狐公子不给我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好,平一指又直接给当机了。
每次出错了青阳都会虚心接受,任师父骂几句。不过平一指一骂起来就没个休止的。而青阳也不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青阳,自识字后便认真拜读了金大大的大作,虽然里面对平一指的讲述不多,但也够自己对自己这位师父也有了一定了解。每次被师父骂急了的话,便会拿他医不好令狐冲的事顶他,结果每次导致的结果就是平一指直接给当机,要好几天平一指才会缓过来,青阳耳根就会清净几天。不过青阳一般也很少出错,被骂的次数不算多,而且每次师父当机后青阳又会很后悔,也会试着去安慰平一指,但效果似乎不大,好在,只要几天后平一指自己也就缓过来了,教青阳的时候会变得更加严厉。
一如往常,今天值班的老张跟老杨又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让青阳晚上看着。
十一点多了,青阳听小倩给他讲解完古文。正准备去冷库里去。就听到外面有车子喇叭的声音,便走了出来,便看到外面有两辆警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对着青阳问:
“晚上你值班?”
“是的。”
“那好你把车里一具尸体办一下交接手续。明天要做身份和法医鉴定”。
“不是应该送人民医院太平间的吗?”
原来,是这两辆警车刚才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倒在街边,还以为是醉酒的,便走过去要叫醒他,谁知道却发现这人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一只左手却是呈畸形摆着。手指折回来与手臂了一起,手腕处一片瘀青。初步断定了他杀。找了找身上,也找不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