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蓦准备继续实行这套方案时,他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双脚,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竟然见到自己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名三河骑兵。
幸好这时天色已晚,林中昏暗一片,那名三河骑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在陈蓦与张素素二人,一手扶着身旁的树,目光警惕地朝着前方扫视。
陈蓦一动都不敢动,下意识地屏着呼吸,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紧贴的树干竟然有着细微的震动,转头一看,却发现张素素不自觉的哆嗦着。
那名三河骑兵似乎也注意到了扶着的树正传来细微的颤抖,疑惑地低下头,却惊愕发现树下的草丛中竟然藏着两个人。
糟糕,被发现了!
陈蓦根本来不及细想,猛地扑上去将那名三河骑兵扑到在地,一手抓住对方的长枪,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在长社战场上一直被周仓与裴元绍保护着的陈蓦,这时终于体会到了三河骑兵的凶悍之处,只见那名士卒在一瞬间的失神后,竟然用自己的头狠狠撞向陈蓦的脑袋,直撞地陈蓦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还没等陈蓦回过神来,那名士卒一抬膝盖,狠狠顶在陈蓦腹部,随即猛地一个翻身,反将陈蓦制在地上,同时拔出腰间的短剑,朝着陈蓦的脑袋刺去。
竟然差地那么远?
眼看着那锋利的短剑离自己越来越近,陈蓦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时,张素素下意识“呀”地一声尖叫惊醒了陈蓦。
仿佛是神明附体般,陈蓦来不多想一撇脑袋,锋利的短剑擦过他的脸庞狠狠刺入地下,那一瞬间,陈蓦感觉自己左脸凉飕飕的,随即温热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小蓦!”周仓大吼着冲了过来,一下扑到了陈蓦身上的三河骑兵,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周仓紧紧掐住对方的脖子,用脑袋狠狠撞去,趁对方一瞬间的呆滞,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随即抽出腰间的短剑,一下刺入了对方的脖子,随即短剑一转。
那名三河骑兵惨叫一声,身体一阵乱颤,随即咽气。
“在那里!在那里!”这一声惨叫没有意外引起了林中其他三河骑兵的注意。
“快走!”周仓大吼一声,拾起自己的短剑和对方的长枪,护着陈蓦与张素素向林子深处逃去。
在沿途上,陈蓦不时能听到一声声惨叫,也不知是那些三河骑兵,还是躲藏在林中的裴元绍等人,而至于那些没有丝毫斗志的黄巾溃兵们,显然是无法抵挡凶悍的三河骑兵的。
三河骑兵虽然是骑兵,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就算是下了马在这种视线昏暗的林中,照样能发挥他们作为精锐的战力。
仅仅两个什、二十人的三河骑兵小队,便将百余人黄巾溃兵杀地毫无斗志,当然了,那些黄巾溃兵本来就没什么斗志,只是一味地逃命而已。
“先休息一下,”也不知跑了多远,周仓停下脚步,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直喘气,随即没好气地望了一眼张素素。
他的本意并不想和那些三河骑兵有什么接触,所以趁着对方追杀黄巾溃兵时叫陈蓦等人躲在林中,期望不被那些三河骑兵发现,没想到因为张素素的失误功亏一篑,逼得周仓只能杀死那名三河骑兵。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同泽之间的感情不亚于兄弟之情,尤其是军队底层的士卒,周仓之所以会救陈蓦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情,而更不必说三河骑兵这支正规军。
在这种场合下,那些三河骑兵势必要大肆搜查林子,为同泽报仇之后才会离开。
“对不起……”张素素咬着嘴唇轻声道歉。
周仓张了张嘴,碍着对方的身份,说也不好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安慰了一下张素素,陈蓦带着几分尴尬对周仓说道,“周大哥,如今怎么办?”
周仓正要说话,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回头,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陈蓦下意识望去,却望见裴元绍提着一颗头颅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在看到周仓、陈蓦等人时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在他身后,跟着同伍的士卒韩然,以及与陈蓦等人相熟的伍长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