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她就不能闭嘴?
两人下了楼。
任西安将行李扔给站在一楼大厅的周鲸。
周鲸差点儿没接住,他正为程梨跟在任西安身后现身而疑惑不解。
周鲸没忍下那点儿好奇心,他一根直肠子直接捅了出来:“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程梨眼睛里写的话也很直接: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任西安没理会两人的隔空交流。
他对周鲸说:“不等了,现在走。”
周鲸点头,拎着包:“我去开车。”
周鲸一走,程梨重新靠过去,站到任西安身侧。
程梨脚步刚停,任西安也走了几步,走出一楼大厅,站到室外对接门口的台阶下。
程梨的靠近本意是缩小同他之间的距离,可结果是任西安离她更远了。
程梨低头笑了下。
有些自嘲,有些……觉得他执拗得好笑。
她重新抬头看过去,只见任西安站在迎风口,手里多了根烟。
他用长指夹着,程梨看了很久,都没见有烟雾起。
程梨又重新向他靠过去。
她右口袋里是火柴盒,左边口袋里不是她对周鲸所说的刀,而是个打火机。
满身上都是火种。
程梨将打火机递到他身前:“用吗?”
任西安的眸光隔着半步冬风,扫在程梨脸上。
他闻言立刻看她。
而后他手臂一抬,将夹在指间的烟扔了,烟身那线白从程梨眼前划过,骤然消失。
任西安扔了烟,而后继续直视程梨。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番,而后平静下来。
程梨知道他有话说。
她等。
任西安真得开了口:“几十个小时了,程小姐继续这样,有意思?”
程梨很镇定,看着他的双眸回他:“不是有意思,是有所求。”
求你。
凉薄月色打在任西安高挺的鼻梁上。
他侧着身,半张脸曝在光下,另一半隐于夜色间。
程梨以为他会走人,继续拉长她再度缩短下来的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任西安没走。
他还站在原地,长腿直立定如山。
随后任西安以一种语重心长的、想让她迷途知返的、丝毫没有气急败坏的、很让程梨意外的平淡语气说:“之前跟你说的,没有一句是气话。”
程梨觉得他此地无银。
他继续:“今晚之后,别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