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也是多虑了。想当初侯爷夫人才刚嫁进来的时候,不也是生嫩的很么,经了这么些年,现在不也是把家管的好好的?等世子夫人生完孩子,您让她管管家事,说不定等过了几年就是个好手了。”
“说起这个,我在崔氏身上费了多少心力,就是现在,也仍是柔绵有余,狠决不足,这点岩儿真是像足了她。连氏比起崔氏,更是小家子气,再说了,也不一定有这么长时间调教她了啊……”田氏脸上现出了哀愁,一瞬间竟像老了好几岁似的。“甜丫那里可是有什么新消息么?”
赵妈妈立时把甜丫汇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田氏。
“看来,陆氏肚子没消息,刘氏也是沉不住气啊。以前也没见她对什么事情这般上心,清新寡淡过了这么些年,如今也就是子嗣能让她有所动容了。”田氏知晓了刘氏在听雨轩日日供奉送子观音,又每日里煎了汤药给倩宁喝,不无感叹道,言语中只有唏嘘,却是没有半分作为祖母对曾孙的期盼。
长房是田氏心中的一根刺,已经烂到肉里了,赵妈妈回答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就怕触了霉头:“大夫人是上了心了,只是老天爷未必赏脸。”
田氏哼哼了一声,“老天爷?光求老天爷有什么用,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
赵妈妈听得出田氏语气里的些许不悦,更是不敢再说话了,只搀了她走进屋子里。
话说宴席结束之后,老侯爷祖孙三人仍是不尽兴,又移步到了书房论事。
连成梅自己回了咏梅斋,心里反复嚼着今日在宴席上没脸的一幕,越想越是生气,只觉得脑子晕晕沉沉的。叫了雀台进来把熏香点上。
雀台一看香炉里面已经燃着香了,可不敢再添。前些日子大夫来诊脉的时候就说了,连成梅已经八个多月,胎却有些不稳,就怕提前出来,熏香里面的香料有些是催产的,能不用尽量就不要用了。偏生连成梅就是要靠着焚香才能入睡,只得每日还是点上一些,却是不敢多了。
雀台没动静,连成梅扶了头疼的额头吩咐:“怎么了?还不把香点上?”
“夫人,炉里已经点着香了,上次大夫也叮嘱,不能多点,对孩子不好。”雀台小心翼翼说道。
连成梅头疼,却也不敢拿孩子冒险,才方要作罢,又听得外边丫鬟回报:“回夫人,方才世子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世子今日喝的多了,不敢过来叨扰夫人,让夫人先睡下吧。”
雀台一听,心里就暗暗叫遭。
果然,连成梅就气道:“什么怕叨扰我。明明就是想着听雨轩了,还找这借口!亏得我一听说他中榜,就巴巴儿派人回去跟爹爹通气,让爹爹帮忙找个好职位,真真是一群养不熟的,都叫个半路冒出来的野丫头迷了去!”
雀台急忙上前,帮忙用手按着连成梅的太阳穴:“夫人别气了,仔细孩子,奴婢为您按摩按摩吧。”
连成梅却是一把把她的手打开:“这哪里管用了!我的头疼死了,快点再燃些香!”
“可是大夫……”
“可是什么!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挂心这个孩子作甚?”边说着边按了脑袋,脸色也不怎么好。
雀台着急了,又不敢再忤逆连成梅,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之前倩宁送过来的橘子皮做成的熏香,里面也不曾添加香料,该是比如今用的要好些。
想到这,便快步到箱笼里拿出橘子熏香,放到香炉里,没一会,连成梅就睡着了。雀台也算是松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