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苏清蕙先前只记得大致的几味药,等找到周郎中之后,才知道缺少的几味药是什么!
&nb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周郎中,在正厅里叩见晋王爷和晋王妃时,忍不住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了一眼杨大头口中的“小姐”。
&nb苏清蕙不妨这个老人家这般不拒礼节,不由看向了一旁闲坐的杨头领,杨头领起身笑呵呵地道:“我念叨的多了,周大夫这是敬佩小姐已久呢!”
&nb周大夫在一旁点头附和,周家是江南的杏林世家不假,但是他周弼,只是家族的弃子,流浪在外几十来年,这个小丫头,从何处得知,他善解各种瘟疫?
&nb苏清蕙自是知道周郎中的疑惑,但是她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示意周郎中坐下,温声道:“周大夫这一路走来,实是辛苦,只是锦城现在情况危急,还劳累周大夫再辛苦几日!”
&nb周郎中见这年约才二八的小王妃,一身清淡的装束,却难以掩盖自身高华的气质,心里暗暗点头,笑道:“怪道老袁对晋王妃娘娘称赞有方,实是难得一见的女子!”
&nb更可贵的是,不贪名,那一枚枚五光十色的月石,说是圣女娘娘赐的平安符,也是将自身的功劳往圣女娘娘身上推,便是这次灾难过后,锦城百姓感念的也多是圣女娘娘的恩泽!
&nb想起婉华郡主,这几日还是不肯吃药,不由蹙了眉,对周郎中道:“婉华郡主的事,周大夫可否想想法子?”
&nb正低头喝茶的周郎中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正厅里的众人,见不仅晋王妃,晋王爷,病好后才出院门的安郡王,都齐齐地看着他,周郎中一嗤,叹了一句:“心病还由心药医!”
&nb屋里众人又都看向了晋王,苏清蕙微微笑着,拈了一枚蜜饯,甜的有些呕人,忙吐了出来,贺承见她不适,急道:“蕙蕙,怎么了?”
&nb周郎中一奇,放下茶盏,上前请示道:“可否让老朽把把脉?”
&nb苏清蕙轻轻一笑,伸出了手,周郎中闭着眼,仔细按了一会,面色忽地有点古怪,一旁的贺承,急道:“周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
&nb周郎中收了手,又仔细看了晋王妃的面色,无奈道:“王妃娘娘这一路颠簸,又是在有孕的头月,这胎,头三个月最是不稳,老朽给晋王妃开几服药,这几日慢慢熬了喝了!”
&nb苏清蕙忽地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小镇上的大夫,似乎,忙转头对绿意道:“把前些日子开的那保胎药拿给周大夫看看!”
&nb等绿意托着一个小锦盒过来,周大夫拈起一枚保胎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揉碎了看,猛地一拍桌子道:“这药谁开的?”
&nb白芷撇嘴道:“一个古怪的老头!”
&nb周郎中逼近一步道:“他在那里?”
&nb“云城前面的一个通桥镇!”
&nb白芷话音刚落,身边就一阵疾风而过,那周郎中竟然一瞬就没了踪影,白芷诧异地看着杨头领,问道:“这老头,也会身手?”
&nb杨头领点点头,“江南周家的子弟,向来是以悬壶济世为己任的,行走江湖,自是会一点身手的!”
&nb苏清蕙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来,看着周郎中消失的门口,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小腹,是她肚里的胎儿不稳吗?
&nb黎贺承也察觉出清蕙的神色似有不对,握着她的手,安抚道:“蕙蕙,没事,我在呢!”
&nb安郡王看不惯两人这般腻味,咳了一声,叹道:“西院儿里的郡主怎么办?”
&nb黎贺承扔了一个桃子过去,骂道:“怎地,你不挑事生非,心里不痛快是吧?”
&nb清蕙为了他的安危,千里迢迢带着肚子跑到锦城来,这般情意,岂是旁人能比的,他早已与清蕙成亲,婉华郡主,自身心头就不正,他的清蕙,是无论如何也受不得旁人的委屈。
&nb安郡王啃了一口桃子,摇头晃脑道:“心病啊心病,心病哟!”
&nb清蕙看安郡王和贺承之间似乎关系缓和了很多,默笑不语,她已经想出了,婉华郡主不喝药,不过是以死相逼罢了,她断定贺承不会见死不救,便是贺承真的狠心,行宫里的人也不会愿意。
&nb毕竟,她是东川王府的嫡女!
&nb苏清蕙抿唇笑道:“锦城的瘟疫也好的七七八八的,当务之急,还是看看锦城周围的云城,山城,那里怕也是有一定的疫情!”
&nb既是正事,安郡王和贺承都沉默下来,他二人本是来蜀地救灾的,倒是齐齐病倒了,贺承淡道:“黎平,明个你我分头去各地城池看看,锦城,就先交给清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