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说得有情有理。
景帝笑笑,“起来吧,朕知道母后疼惜你,如此重担压在你身上,你也确实招人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满朝文武,就你最斯文。”
说完转向裴太后,问道:“母后身子可还好?”
“回皇上,太后娘娘是稍感风寒,今儿好了一些,天也晴,微臣便请太后娘娘到御花园散散步,这也该回去了,再受了风可就不好了,请皇上容微臣送太后娘娘回宫。”年画起身,未等裴太后出声,便截了话。
只有此法才不令裴太后那么难堪,皇帝母子二人一条心,加上那睡狮似的凤君晚在一旁盯着,裴太后哪能讨得了好?
那一厢金太后冷冷哼了一声。
景帝倒是不恼,笑道:“也好,爱卿便陪母妃回宫吧,朕明儿再去探望母后。”
“多谢皇上。”年画道。
裴太后极快明白年画的用心,傲然挺着脊背,只淡冷看一眼景帝,不言语,转身便走。
年画早已抬臂让裴太后的手搭上,眼眸淡淡,并不多看任何人,扶着裴太后缓步而走。
转身那一瞬,眼角余光所到,终于见到凤君晚第一个表情,鄙夷加嘲讽。
而那秦江槐,眸光闪了兴趣盎然,笑得妖魅。
“恭送母后。”
“恭送中宫太后娘娘。”
一众人等高呼。
裴太后一路无语,回到中宫长乐殿,靠在矮榻上,怔怔的出神。
“小年儿,你说哀家是不是冷冰冰无趣?”
年画张罗着茶水,淡淡笑笑道:“每个人的性子不一样,太后娘娘知书博学,才德貌兼备,想来先帝是喜欢这样的太后娘娘。”
她知道裴太后在意金太后说的那一句话。
裴太后面上一动,道:“是吗?”
“自然是。”年画把热茶放到她手中,“太后娘娘既是先帝结发原配,相信先帝对太后娘娘的情分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唉,女人最在乎的不为是自己的男人是不是最爱自己。
“嗯。”裴太后喝了一口热茶温和了一些,面上也缓和了少许,“你倒说得对,当年,先帝就是喜欢哀家博学多才,先帝与哀家谈古论今,话儿可多呢。”
“就是,太后娘娘与先帝在一起的事只有您自个知道,别人又如何得知?何必在意别人的话。”年画淡道。
裴太后脸上总算漾起笑意,“小年儿,你真是解忧草,哀家真没有看错你,今儿也怪哀家想事儿想多了,没有多过问你的伤势,你不会怪哀家吧?”
年画把火炉的火拨弄大一些,起身接过婢女送来的糕点,伸到裴太后面前,“怎会?小年儿又不是第一日跟着太后娘娘,这后宫中里里外外的事儿那么多,太后娘娘方方面面得顾全,又不是铁人,何况先前太后娘娘也有关心问了小年儿了。”
裴太后夹一小块糕点吃了,放下筷子,道:“好,到底是御史太夫了,小年儿长进不少,哀家就把那金狼毫赏给你吧,小兰,把那金狼毫取来。”
“是。”婢女小兰轻声应。
“太后娘娘使不得,那可是先帝之物。”年画惊道。
裴太后接过小兰递来的锦盒,笑道:“有何使不得?哀家老了,这狼毫,先帝在时,哀家写写画画,还有个人看,现在谁看?老了也不想动了,你就拿着吧。”
年画只得接了,“多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