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断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抬眸望他,在他那深邃冷眸中,讽笑之意似有似无,如同轻烟淡绕,在她心底猛的掠起一股煞意,那怕是厚厚的锦袍加身,亦让她感到通体生寒。
他在说他是猫,她是老鼠,永远被他抓的,是吗?
景帝亦是没想到凤君晚会这般说,当下眸眼一挑,哈哈大声笑开,“猫和老鼠?有意思,有意思,猫有猫的能耐,老鼠亦有老鼠的能耐,你二人起来吧。”
“谢皇上。”年画暗自松一口气,谢恩起身,垂眸微睨一眼那只“猫”。
凤君晚也缓身站起,许是因手臂伤势影响,脸色较之前更白了些,无一丝血色,如这飘飘攘攘的白雪素色。
这时中尉署宁大人领着仵作前来禀报。
“皇上,余大人确是死于颠痫病发作。”仵作笃定道。
景帝拧了眉,轻挥手让仵作退下。
“两位爱卿怎看余远之死?”分别瞟眼向凤君晚及年画。
凤君晚眼光瞟向年画,长眸微挑,“且听年大人的看法。”
年画眸光灵黠,微闪,冷抿唇,噙了一丝讽意,清淡道:“微臣觉得有待商榷,昨日是洛小五被杀,今日余远又口吐唾沫而死,而皇上又遇刺,这一切,微臣觉得有待查证是否有关联,微臣向来不太相信巧合这种说词。”
“哦?”景帝转眸向凤君晚,“凤爱卿呢?”
凤君晚弯起无色薄唇,清冽淡笑,“年大人言之有理,微臣亦同,况且这些事儿都与相府有关,自是要查清了才好,不然,微臣可是做了冤大头了。”
“好,既你二人同看,朕就命你二府同查,加上昨夜洛小五之事,都仔细查清楚了,宁爱卿。”景帝沉声道。
“微臣在。”宁大人朗声应了。
“命你中尉署全力协助二府查办,不得有误。”
“是,微臣领旨。”
景帝站了起身,神情倦倦,道:“今儿就散了吧,又落起雪来,扫兴是自然的,凤卿家,好好收拾这残局吧。”
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皇上起驾回宫。”太监唱曰。
“恭送皇上。”众人齐齐跪落,乌泱泱一大片。
直到龙撵没了影,众人才起身,三三两两向凤君晚告辞离去。
热闹喜庆的庆典如闹剧般收了场。
“大人,我们也走吧。”云成雨走到年画身侧轻声道。
“嗯。”年画沉眸,“成雨,你另寻一位经验丰富的仵作前来,仔细的重验一遍余远的尸体。”
云成雨微愣,“这,来相府吗?”
年画略一思索,转身向凤君晚,淡声道:“相国大人,如你不介意的话,这尸首且留在相府中,我另找仵作再验。”
凤君晚微整着衣袖,漫不经心道:“随便,一心,你先让人找个地儿安置这尸首。”
说完没看任何人,下台大步离去。
“是。”卞一心应了,忙安排人做事。
云成雨不屑的撇嘴。
“成雨,我们走。”年画淡淡转身,负手而走。
王海与云成雨快步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