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骨?苗人也真够古怪的,难道吵了半天就为了几根死人骨头么?
说到这个什么遗骨,乌晃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瞅了瞅我,又瞅了瞅老蛊婆,似乎在为什么事犹豫不决。倒是旁边的乌央干脆利落得多,他指着老蛊婆的鼻子破口大骂:“老虫婆,瞎了你的老眼,你从哪里看到我们跟汉人勾结了?他是萧天石的徒弟,会汉人的法术的,能解你的蛊很奇怪吗?”
“萧天石?”普松念叨了一遍,我注意到她一双老眼中的瞳孔猛的一阵收缩。
“小伙子,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事了。”乌晃老头瞪了一眼乌央,然后连忙指派我出去。
“既然是老朋友的徒弟,干嘛这么急着走呢?”老蛊婆干笑一声,朝着我一抖袖子,洒出一片青蒙蒙的粉末出来,迷得我睁不开眼。
操,这老不死的竟然直接动手,而且八成是下蛊了。我赶忙捂住口鼻,但是猝不及防之间还是吸进了一些粉末。
“老子惹着你了?”我觉得一阵呼吸困难,气管里像火烧一样的疼。
“嘎嘎,萧天石的徒弟不会这么没用吧。”老蛊婆声音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又指着我身后的乌晃和乌央两个老头说道:
“你们有没有和汉人勾结,祖宗的灵魂在天上看着呢。”
这他娘的就是在警告两个老头不准出手帮我啊,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站立不稳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的剧烈疼痛,我低头一瞧,刚才捂嘴的那只手上暴起了一颗颗黄豆大的粉红色水泡,密密麻麻,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能直接看吐了。
他妈的,老子刚才可是被老蛊婆糊了一脸,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钻心的疼,果然脸上的皮肤也没能幸免,我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德行了,。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本来脸上一块红斑就够我烦的了,这下倒好,直接被老蛊婆弄成了个人形的癞蛤蟆,以后还拿什么讨媳妇?
也许是受到我剧烈情绪波动的影响,体内一直在熟睡的龙蛭忽然惊醒了过来。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等同于它的小命也受到了威胁,这还得了?之前龙蛭发怒的时候,我只能有情绪上的感觉,这一次耳朵里都是它愤怒的尖叫声,听得我血液一阵阵的翻涌。
普松是个枯瘦的老太婆,但是当时我是真的忍不住想照着她的老脸来上两下,而且我还真这么做了,可惜巴掌还没挥出去,就被老蛊婆身后的黑苗大汉一左一右给架住了。
老蛊婆看着我一个劲的冷笑,可惜我手打不着她,腿也蹬不着,我干咳一声,本想吐口痰到普松老蛊婆脸上恶心恶心她,谁知道嘴一张,把龙蛭给吐了出去。
我和老蛊婆本来离得就不远,龙蛭这小东西又飞得极快,普松还没看清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
“哎哟。”
普松老蛊婆闷哼了一声,猛的一甩手,就看见龙蛭从她手上一个迂回,重新飞了回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目瞪口呆的我甚至没来得及闭上嘴巴呢,倒是方便了龙蛭回去。
“是龙蛭蛊!”普松老太婆尖叫道,驾着我的两个黑苗大汉一听到龙蛭蛊三个字,下意识的一哆嗦一松手,我赶忙退了回去。
“真是龙蛭蛊啊,你们花苗人不是说龙蛭蛊已经无法培养了吗?当着祖宗的灵魂说谎,也不怕天打雷劈?!”普松老太婆伸手指着乌晃老头,恶狠狠的骂道。
我眼尖,看见普松老蛊婆鸡爪子一般手上竟然和我刚才一样冒出了一颗颗水泡,再配上她那种灰暗黑黄的皮肤,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我再看看自己手上,才这么一小会儿,那些个水泡竟然已经瘪下去了不少,而且一点都不疼了,真是神了。
“天打雷劈?我呸。”乌晃老头丝毫不退让,又道:“你们在我们寨子里安排奸细,一待就是二十年,还想偷我们的龙蛭蛊,现在装什么蒜?培育龙蛭蛊的方法本来就是我们花苗先人研究出来的,非得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