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坚那着话筒的手颤抖得非常厉害。
他张着嘴想说话,嘴唇却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瑞坚,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琳娜一把抢过话筒。
“你好。。。”她刚开口。
对方就在问:“瑞坚呢?他怎么不说话了?你是哪一位呢?”
是一位浑厚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种少有的威严,琳娜赶紧回答:“瑞坚在的,他太激动了,说不出话来,您是哪位呢?”
“我是他的舅舅!”对方似乎不高兴了起来。
“舅舅?瑞坚,是你舅舅的电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快,给你。。。”琳娜又把话筒给了瑞坚。
“舅舅。。。舅舅呜。。。”瑞坚大哭出声来。
“没出息!哭什么?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还好吗?”丁伯豪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
一个大男人了,怎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舅舅,他们都。。。都好,都在。。。舅舅您在哪儿呀?”瑞坚边哭边说。
但已经是极力在掩饰自己的哭声,他怕这个舅舅,少年时期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怕他。
但是他也最最佩服这个舅舅,他是他们亲友当中的骄傲。
“我在美国,你的弟弟妹妹们呢?都跟你在一起吗?”丁伯豪关心地问。
曾经,他因为楚惠的事儿,发自内心的不喜欢瑞坚他们的母亲李云娘。
但是在这些孩子们面前,自己是舅舅,是长辈,李云娘再坏,也是他丁伯豪的表妹,更是他丁家的养女。
他就是这些孩子的亲舅舅。
就这样,当初花家的儿女们在台北无论如何打听都没能打听到的丁伯豪,联系上了。
流落异乡几十年,除了岳父赖秉文,他们再没有任何亲人。
终于在美国接到了舅舅的电话,瑞坚能不激动得大哭吗?
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瑞坚对琳娜说:“你快打电话给瑞瑾、瑞强和小弟他们,让他们四人快点儿回家来!”
琳娜此时还不明白,一个舅舅打电话上门,他何至于这么情绪激动。
但是,瑞坚一向是个稳重之人,能令他如何手足无措的,也一定是天大的事。
她先把全身颤抖着的瑞坚扶到沙发上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水。
然后她翻出电话薄,依次给瑞瑾、瑞强、瑞玲、瑞隆这打电话。
令她不明白的是,当她在电话中对这个小叔子、小姑子们说到“舅舅刚刚来了电话,你大哥让我叫你们赶快回家”时,他们四人全部在电话中一个比一个激动。
放下电话后,琳娜坐到瑞坚身边,他已经缓过来了。
“琳娜,当年我们兄弟姐妹到台北后,爸爸(琳娜的父亲、瑞坚的老岳父)那个时候还是我们的赖叔叔,他也到处托人帮我们打听这位舅舅的下落。”
“可是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舅舅到台湾的消息。”
“爸爸当时告诉我们,舅舅有可能被上面安排在某个地方做着隐蔽的工作,也有可能上战场后。。。”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过舅舅,真没想到,舅舅竟然在美国来了,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咱们家的电话。”
瑞坚脸色涨红,沉浸在当年在台北寻找丁伯豪的回忆中。
“找到了舅舅就好了,这是应该高兴的事,你别这样。”琳娜见了害怕。
“好好,我不激动,不激动。。。那个。。。琳娜,走上楼去,我拿样东西给你看。”瑞坚拉着琳娜的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