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了一对母子,老太太是隆儿的外婆,小伙子是隆儿的娘舅。”
楚惠嘴上在回答,心里却在想着他怎么会路过那儿?
那座宅子可是偏得很,不是特意拐进去,没有什么事儿是需要路过那里的。
丁伯豪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又问:“你收留了他们?”
“是。。。。。。”
楚惠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他会不会在心里嘲笑自己都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还收留别人?
且那宅子还是自己兑出去首饰买的,这是令她最难堪的事儿。
“你怎么了?”丁伯豪发现了她脸色尴尬起来。
“没。。。。。。没什么。。。。。。”
“那对母子品行如何?”丁伯豪又问。
“瞧着闺女都能被陷害成那样,定是老实人家了,几回接触下来,母子俩心地善良,人很勤快,那庭院里被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楚惠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
“哦,那隆儿的娘舅多大年纪?可成家了?”他又问。
“二十出头吧,还没有成家,穷人家娶媳妇儿不是那么容易。”楚惠以为丁伯豪仅仅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他便没有说话。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楚惠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那。。。。。。我去画画了。”
他盯着她,没有作声,她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出去。
“我这儿需要些看家护院儿的,想朝你借这母子两来,你可愿意?”她走到门口,他突然高声说。
她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里,那边宅子有了林源母子俩在那儿照看打理,无论自己什么时候过去,宅子里都是整正齐齐让人耳目一新。
“。。。。。。那就。。。。。。老太太在你那儿,她儿子借过来我这儿。。。。。。”丁伯豪连忙避开她的目光。
“为什么?人家是母子,在一块儿可以互相有个照应。”楚惠心中不悦,但是嘴上仍旧平静地问。
见他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自己,楚惠心里突然有些情绪起来,但又不好怎么发作,转身朝冬梅支好的画架那边走去。
“因为他是男人!”楚惠走到庭院里,丁伯豪站在她身后的大厅门口高声说道。
“。。。。。。呃。。。。。。”她心里一愣,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脸红了起来,走得快更。
就这样,楚惠每天一早就来丁家作画,太阳落山才回花家。
大半个月后,终于画好了。
按照丁伯豪的安排,在她作好画的第三天,就是他宴请抚州城里大官小宦、各个乡绅庆贺他迁回丁家大宅的日子。
几个兵帮在楚惠的指挥下挂好了画,丁伯豪非常满意,几个人也连连称赞画得好。
他把这几个兵都打发到后院去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楚惠两人,冬梅在天井边清晰画刷、调色盘等工具去了。
她在他热切的眼神注视下,呼吸有些不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