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这项技术应用到实战领域,还需要一段相当漫长的研究过程,但是它展现出来的杀伤力,已经无需置疑。由于这种用药物强行刺激大脑的方式,还没有杀死敌人,就已经先宰了自己,所以里奥有点无可奈何,又有点自嘲的给它们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神风特攻!“我真想问问,风影楼的教官,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训练出这么一个人物。”里奥打开一只便携式笔记本电脑,看着那一串串足够让普通人眼花缭乱的数据,他啧啧轻叹道:“那些马塞族战士,心思单纯敢爱敢恨,而且生活环境恶劣,更让他们拥有远超常人的意志,经过药物刺激,他们的精神力量,至少是普通人的八倍,在战斗中,这些数值可能会更高!被二十多个马塞族战士包围,独自一个人承受了他们所有愤怒与杀意,风影楼竟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重新爬了起来,就算是有最后一道精神关卡的帮助,他这个人,也可以堪称变态了……”不再理会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数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彻底融入到科学的神奇殿堂中,放飞思维的翅膀,任意翱翔的里奥,key把目光挪到了刘伟的脸上。“马塞族战士是很棒,但是我们即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怂恿这些与世隔绝的人对风影楼宣战。”key轻轻眯起了眼睛,淡然道:“不过你可以去找一些来自津巴布韦,以抢劫为生的流窜犯。世界早大大小小的雇佣兵组织,现在已经被风影楼的血腥手段吓坏了,但是这些有奶就是娘,在南非不知道抢了多少华人,已经把‘华人’视为懦夫代名词的劫匪们,可是不会有什么顾虑。虽然他们不可能对风影楼有什么刻骨仇恨,但是你别忘了,赤祼裸的贪婪,被这种负面精神波撞中,次数多了,也足够让风影楼吃不了兜着走!”“还有……”key满脸的笑容,但是在场这么多人,终其一生,都休想再忘记这个女人眼睛里透出的疯狂与理所当然的狠辣:“在让那些劫匪们当炮灰之前,刘伟你可以先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他们家里的情况。等他们死在风影楼的手里后,给他们家里人送上点慰问金,再把风影楼用尸体造诡雷的录像放上几遍,让他们相信,自己的亲人也落到如此下场,在仇恨的驱动下,这些孤儿寡妇,很可能也会拿起枪,跟着我们对风影楼发起袭击!到了那个时候,风影楼再强,也必死无疑!”刘伟一直沉默着。他这一辈子,都在雇佣兵战场上打滚,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用手中的枪,在战场上击毙了多少敌人,收割掉多少条生命,可是,他还上帝禁区半个月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再遭遇大规模攻击,只有一些不开眼的平民,可能是受到巨额奖金的诱惑,拿着武器对风影楼发起了无知者无畏的自杀性进攻。像他们这些拿起枪,拦路抢劫还马马虎虎,对着职业军人根本就不值一提的武装暴徒,当然不可能对风影楼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当第八天的朝阳慢慢升起,风影楼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痴痴望着他挺立得依然犹如一杆标枪般的身体,看着他用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动作,将一件件武器装备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诺娜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外强中干”这个词语。风影楼每天晚上都在不停做着噩梦,到了半夜,诺娜和笑小小甚至能听到他无意识的低语甚至是压抑的呻吟。这对于风影楼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身为一名特种兵,如果在睡梦中,无法克制自己,在嘴里发出声音,对于必须经常执行各种非常规任务,随时可能深入敌后转战千里的特种部队来说,风影楼的存在,几乎就代表了全军覆没的危机!虽然到了早晨,风影楼总是会第一个睁开双眼,甚至还能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他那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深深陷落的眼眶,还有双眼中那浓得几乎再也化不开的血丝,却在无声的撕扯着伪装。“你们起来了?”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风影楼取出一只折叠式便携水桶,对着诺娜和笑小小微笑道:“我去给你们找点水洗脸,还有啊,如果我判断没有错误的话,该死的旱季就要结束了。也许就是明天,能下上几天几夜的大雨就会降临,不出一周时间,我们站立的这片沙滩,就会河水潺潺,以它为,周围更会万物复苏,重新被绿色覆盖。”说到这里,风影楼的眼睛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想,亲眼看着这片犹如沙漠般的旷野,变成生机盎然的大草原,这种过程,一定美极了。”目送着风影楼拎着折叠式水桶,沿着干涸的河道慢慢走下去,寻找旱季最后几天时间,仍然因为沙层的掩护,而幸存下来的水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河道转弯处,眼泪才终于从诺娜的眼睛里狠狠划落。真的,她真的能感受出来,风影楼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流失。她甚至知道,每一天早晨,重新睁开眼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立起来,对于风影楼来说,都是一场生与死的殊死搏斗!诺娜和笑小小对视了一眼,他们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不安与无可奈何。诺娜伸手抓起一把脚下的泥沙,它们里面没有一丝水分,透着干燥的绝望,可就是千千万万把相同的泥沙,组成了世界都要为之瞩目的非洲大草原。只需要一场大雨,这里的一切就会因为得到充足的水分,河流再现万物复苏,生与死的转变,对它们来说,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又需要什么,才能在风影楼已经干涸的内心世界里,重新注入生命的源泉,让他再次变得精力充沛生机勃勃?!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风中,隐隐送来了几声孩子的哭叫。诺娜和笑小小的脸色都变了,这个声音的方向,赫然来自风影楼消失的位置。当他们匆匆跑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双手死命揪住风影楼的衣角。“是你,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爸爸,我要找你报仇,我要杀了你!!!”小男孩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他双手死死揪着风影楼的衣角不让风影楼挣脱,他用双脚又踢又踹又踩,他用膝盖撞,用脑袋顶,发现这些攻击对风影楼而言,明显还太软弱了些,他索性张开嘴,露出两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对着风影楼的手臂狠狠咬下去。风影楼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怪。他就好像是一个快要在水里被活活淹死的人,脸上透着几分迷茫,更带着几分下意识的挣扎。他明明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把这个小孩子所有攻击,包括他整个人都甩到一边,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这么做,任由那个孩子,对他不停发起一波又一波进攻,让自己渐渐变得遍体鳞伤。“啊!”诺娜猛然发出一声惊惶到极点的惊呼,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突然一伸手,拔出了风影楼倒插在战术背心上的格斗军刀,然后不顾一切双手持刀,对着风影楼的腹部狠狠捅下去。也许是诺娜在几十米外的惊呼刺激了风影楼的神经,也许是身为职业军人面对危险时,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就在格斗军刀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风影楼的左手突然向前一探,直接抓住了带着锯齿的锋利刀身。发现刀子被风影楼抓住,那个小男孩涨红了脸,拼尽全力扭动刀柄,试图从风影楼的钳制中,把格斗军刀重新夺回来。可是以他的力量,纵然双手齐上,和风影楼去角力,和蜻蜓撼柱,又有多少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