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楼一咬牙:“好快的速度。”
的确,我也为之一惊,这速度几乎可以比上杨修夷了。
尾随花戏雪,我们落在了牡丹崖后的坡林。
四处郁葱,林木遮天,泥土清香扑面而来。花戏雪仰靠在一棵巨树背后,大汗淋漓,喘气连声,卫真昏在他身侧,遍体鳞伤,左胸『裸』『露』在外,大块皮肉倒翻,鲜血横流。
夏月楼体力透支,一放下我便瘫软在地,鬓发全湿。
我急忙冲卫真奔去:“怎会如此严重……”
花戏雪斜眼望来,喘气道:“这小子真狂,一口气撕了六个人,直接把别人脑袋给拧了下来,本来很多人是看热闹的,最后看不过去都上来管闲事了。”说罢在卫真胳膊上轻轻一踹,“他妈的,害老子都差点没命。”
我边撕开卫真的衣衫,边感激道:“谢谢你。”
他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我衣上,一愣:“你流血了?”
“啊?”
他直接凑过来,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惊愕:“你怎么回事?你的血怎么……”他戛然而止,怔怔的望着我,忽而转身一拳砸在树上,莫名发怒:“妈的,什么破事!”
我低头望向衣裙上的大片血渍,这是碧儿的血,我再抬头望他,心里顿时觉着有异,古怪的感觉从心头冒出,却又说不出是些什么。
他豁的起身,语声冰冷:“我得走了。”
我一慌,拉住他:“别走!”
他冷冷的看我:“干什么?”
我恳求道:“先别走,求你在这里看着卫真,我去弄些草『药』,不然他会死的!”
他不耐烦的拍掉我的手,我一下子急哭了:“求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他皱眉看着我,我一手胡『乱』擦着眼泪,一手攥紧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哽咽:“我怕那些人会追来,也怕这里有野兽,求你了,求求你了……”
他的目光锁在我脸上,眸底光影暗涌,良久,他眉心渐缓,别过头去,语气有些烦躁:“你快去!”
我忙将卫真的身子放平,继续撕他的衣衫,花戏雪微怒:“怎么还不去?”
我急道:“布料材质不好,我怕它们黏在伤口上,那样会感染的。”
他又皱起眉头:“算了,你留着,我去采『药』。”
“可你认识『药』草么……”
他看我一眼,没有说话,身形一晃,转眼消失于林中。
他极快便采了一堆『药』草回来。我检查了一下,止血,治伤,消炎去肿的一应具有,连除疤的羲荷叶都有。
他横抱起卫真:“那边有一处无人居住的茅屋,走吧。”
花戏雪似乎对这一带极为熟悉,我扶着夏月楼跟在他身后,东绕西转,在一处空地停下,果真有一座简陋茅屋。
茅屋极小,双连屋室,环以木栏篱笆,结满蛛网,院中有个高出地面三尺的大树桩,树桩旁摆着数张木凳。
屋内空气腐朽,满是灰尘,花戏雪将卫真放在木床上,随后打开窗户,他在一扇木窗前投目眺望,静伫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