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对傅逸尘始终做不到理解,也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已经有妻子的男人,但是,那总归是他们之间的事,连未央都没有再去质问一句,她作为旁人又如何深究?
她收回心神,走向床边。白夜擎原本是闭着眼的,这会儿听到动静,睁开眼来。她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径自落向那后背上。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驰骋天下,狠角色一个,对手底下的兵一向是毫不容情。如今在气头上,对儿子也一样。
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在原本就满是旧伤的背上——这会儿已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夏星辰连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忍住那满眼的雾气。
“哭什么?不许哭。”白夜擎抬手,给她擦掉眼角边的湿润。
她吸吸鼻子,把那股酸涩硬生生的吞回去。只是转而问正在处理伤口的人,“严重么?”
“这些伤至少得休养半个月。傅医生开了口服药,促进伤口愈合的,您一定要监督总统先生吃下。”医护人员将药交到夏星辰手上。怎么个吃法,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一会儿后,伤口处理完毕,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傅医生走在最后面,带上门之前,又神色复杂的看了夏星辰一眼,明显是有话想要同她说。
夏星辰到底还是跟了出去。
“夏小姐,这些东西……”傅逸尘把一些药交到她手上,她看了眼单子,都是些很名贵的药材,平日里很少见。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怎么不自己送去给未央?”
“……”傅逸尘没答话。现如今,两个人已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再见面,不过平添难过罢了。
夏星辰知道他心底所想,“傅医生,你别怪我多嘴。既然知道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你又何必再拿这些东西招惹她了,平白惹她更难过?”
“她是第一胎没了,很伤身体。这些药,对她有很大的益处。你若是怕她难过……就说是你买的吧!”傅逸尘把药搁她手上,没有再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夏星辰看看手上的药,又看了眼闭上的门,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说是她买的,是绝对骗不过未央的。她没有拿掉腹中的孩子,这些药根本就用不上。
…………………………
所有人都走了,独独剩下一室安定。
夏星辰想起刚刚在民政局那一番闹腾,再看白夜擎背上的伤,还有那已知半知的真相,心里依旧是惊惶未定。
远远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趴在床上的他,只觉得眼前像蒙着一片迷雾一样让她迷茫,又觉得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
白夜擎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从床上坐起身,和她招手,“过来,来我身边坐着。”
夏星辰走过去,手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塞进他手心里。两个人的手,都一样冰凉。
她把脸埋在他肩上,“医生说了,你至少要休养半个月。”
“小题大做。”白夜擎抓着她的手,唇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贴。她额头上,也一样冰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他喉间梗着一股艰涩,最终,暗哑的开口:“怕不怕?”
夏星辰有一会儿没有出声,只更深的埋进他脖颈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