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确实没办法,自身的实力不济,根本无法应对战场上的面对面对决,只能是打闹的寻隙捣乱,借以尽力的限制对手的发展,并同时借机壮大自身。我目前就是处于这种状态,给后汉的两大势力集团刘曜部、石勒部捣乱的同时,搞风搞雨间制造其内部的矛盾,使刘曜和石勒无法按正常的轨迹发展,而我自己则在潜移默化中渐渐的积蓄力量强大起来。这就是打出去的好处!
目前的局势也并不容乐观。由于洛阳的失守,加上还要对关中和并州用兵,想来刘曜一年半载还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但石勒部已经成功的进入了河北,马上来临的就将是与我迫在眉睫的全面对抗,可以预见惨烈的大军对决即将到来。
现在这种局势,如果晋庭大吏们能坦诚相见、通力合作,河北的态势也还是比较有利的。毕竟石勒部初入冀州立基未稳,且又处于晋庭的三股势力并州刘琨、幽州王浚,再加上青州的我的包围之中;如果三股势力能相互配合,不难把石勒部消灭或重新赶回黄河以南。既以并州的刘琨倾全力的牵制平阳的后汉庭并守住并州,而我与王浚在暂时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合力夹击石勒部,想来石勒也会顾此失彼的应接不暇,进而因难以站稳脚跟而不得不再次的四处流窜。
但具体的情况却与表面上的态势相反,刘琨和王浚原就水火不相容,宁可与鲜卑部落首领称兄道弟的缔结同盟、与虎谋皮,也不能摒弃前嫌的相互支援。刘琨与拓跋氏眉来眼去,王浚不惜把女儿送到大漠与段氏结为亲家。现在,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幽州王浚,由其的为人和同刘琨的紧张关系估计,首先必将退出这种大好的合击态势。
就目前的各自态势来讲,形势最不利的当属刘琨,其现在本就处于后汉庭和石勒部的夹击之下,当然也希望有人来从旁牵制石勒部一下,现在能够做到这一的当然是王浚和我了。王浚就别考虑了,他不给刘琨使绊子就烧高香了!根本不用妄想他还能给刘琨伸出援手。那么,能帮刘琨一把的也就只剩下我了,这也就是我考虑很可能马上就要同石勒开战的一个原因。同样,如果幽州的王浚受到攻击,刘琨即使是有能力伸出援手,也不会去帮助老冤家王浚。
但还有一种对我极其不利的可能情况,那就是石勒部经略冀州的同时,首先对我下手,而这时的我却不可能得到任何的支援。刘琨即使是有心,在后汉庭配合石勒部对并州发起攻击的情况下,他也无力来支援我。而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只知拥地独大的王浚,绝不可能出兵支援我。这样,很可能就要出现我独自抵挡石勒部进攻的局面。
其实,我连续的兴风作浪,借机提高自身的声望,使蛮夷如坠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我具体有多大的实力,不敢对我觑。就是希望石勒对我生出畏惧之心而不敢对我轻易动手,避免我独自先对上石勒部硬撼的这种局面出现。
实力是立足乱世的本钱,如果我同雄才大略的石勒相拼后弄得两败俱伤,即使是我消灭了石勒,我自己也肯定是体无完肤了;甚至还有可能使我自己命丧在石勒的屠刀之下。那么,也只能是促使窥视在侧的慕容氏提前对中原发难,对天下大局来根本于事无补。我现在只有在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去,并寻机不断的壮大自己,才能实现把各方蛮胡逐次铲除的宏大愿望。
还有一也不容忽视,那就是由于晋庭对天下大局的失控,使各方大吏不知不觉间都生出了不臣之心,拥兵自重的同时也不乏问鼎九五的痴心妄想,王浚的谎立太子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这与东汉末年纷争的局面有所不同,东汉末年时只是民族内部的争斗,而现在则参与进来了强大的蛮夷势力,‘亡国奴’的命运在随时等待着要降临在汉民族的头上。
各方大吏生出不臣之心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必然会拥兵自重,乐于看到相应的对手被蛮夷消灭而期盼坐享其成。江东的司马睿不就是抱着这种态度吗?王浚已有此心,刘琨也不乏此念,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祸起萧墙的窝里斗的结果也只能是让野蛮、落后、却实力强大无比的蛮荒夷族从中取利后更加的嚣张无忌,也只能是使万千的百姓沉沦于苦难的深渊。
至于现在冀州的各郡署吏,如刘琨安排的邺郡刘演、王浚安排的冀州刺史王象(冀州刺史兼乐陵太守邵续是长安任命的)等则均是些应声虫,既无实力又无能力,完全是唯王彭祖(王浚)、刘越石(刘琨)的马首是瞻,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只能是作为石勒练兵的靶子,被石勒任意的击打蹂躏。
以上就是现在河北四州并、冀、青、幽糜烂的大致态势,至于辽东及包括北韩在内的的平州则早就成了鲜卑慕容氏的囊中之物。整个河北形势错综复杂、势力犬牙交错的各有统属,却又各不统属的自立门户互相观望,能不让本就已经成势的蛮夷随心所欲的功掠吗?
见仁见智的各人看法不同,在原历史史学的评论中,有很大的一部分的观认为:造成五胡乱华的根源在于东汉末年、及三国时期九十多年、乃至近百年的中原分裂局面,使中原的缺乏对边荒蛮夷势力的打压和征讨、任其自然坐大所促成的。
但回想一下,三国时期雄才大略的一代枭雄曹操并没一刻停止过对一再起刺儿的乌桓和匈奴的征伐;不仅自己亲征,甚至还派自己的儿子曹彰专责伐夷之责。曹操对西羌也曾多方的压制,只是由于当时的交通条件所限,曹操对大漠深处的鲜卑才有些放任自流。就是江东的孙权和西蜀的刘备,也同样对南疆的山越和云、贵的各族在不停的进行打压。孙权不仅把海南收归版图,而且还占据了现在的越南的很大一部分;西蜀的诸葛亮更是为了安定后方而亲征南中。就是现在已经到了的西晋末年,南疆的各个夷族也仍然比较消停的很少起刺儿。
但西晋自武帝司马炎死后,才真正应了那句话:烂木由心儿烂起;人自辱方被辱之。摩肩接踵的晋庭‘八王之乱’,彻底的打乱了几千年的帝制构架,使中华帝国的帝王等同了虚设,必然也就造成了朝廷对天下的掌控完全处于了无序的状态。各地大吏各自为政的同时,还沾沾自喜的引外虏为强援借以排斥异己。加之地方官吏只知奢侈腐化、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的天灾**不断,使百姓在死亡的生命线上挣扎;必然也就造成了流民四起、盗贼横行的不堪局面。初成气候的王弥、石勒、李雄等,以及开始的汲桑、公师蕃、刘灵、李特、李流、李痒等之流,均是以造反起家的。
前文曾提到晋庭的‘八王之乱’能像‘春秋五霸’一样能弄出两个版本,这里就补叙一下,正版(晋书载)祸乱晋庭的八王:司马懿的庶子汝南王司马亮,司马炎的庶子楚王司马玮,司马懿的庶子赵王司马伦,司马攸(司马炎唯一的嫡亲弟弟)的嫡子齐王司马冏,司马炎的庶子长沙王司马乂,司马炎的庶子成都王司马颖,安平王司马孚(司马懿的从子)的孙子河间王司马顒,高密王司马泰(司马懿的从子)的嫡子东海王司马越。另一种版本的则是要加上司马懿的另两个孙子淮南王司马允和梁王司马肜,剔除司马亮和司马玮;反正毫无例外的都是司马氏的这些狼性十足的崽子!
虽然西晋实际上开国的司马懿两个嫡出的出类拔萃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中,司马昭仅有司马炎和司马攸两个儿子,而且司马师还没有后代。但司马懿不仅自己有多名庶子,其老爹司马防也有八子之多,司马懿乃是司马防的二子。所以,司马家族的上一代也并不缺乏子嗣,司马懿的从子(侄子)几乎也是车载斗量,分封在天下各地的亲王、郡王也难以计数。故而,我现在对天下还有多少司马家族的亲王、郡王,及其具体的出身也弄不太清楚。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则是司马懿的庶子司马觐的儿子;司马觐死后,十五岁的司马睿就继任了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