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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之间越境战斗本来就是及其困难的一件事。
哪怕是根据天机阁所收集数千年历史的那些越境战斗的案例之中,成功率也是少得可怜。
就如同无相道宗那般,但凡能够越境战斗并且战胜境界比自己高的修行者的人,无不是在其生存的当代拥有着傲世同龄的独领风骚之姿。
洛长风幼时在洛河郡虽然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可与那些真正声名显赫闻名已久的同代翘楚相比,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差距。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试一试。
越境战斗哪怕很困难,哪怕对手是书院十七座明镜台排行第三的十子同袍之,他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不是在执着坚持着什么,也不是倔强不服,他就是单纯的想试一试。
看一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越境战斗的实力。
只有试过了,他才能看到一丝报血海之仇的希望。
那样的话,他不用等到自己修为达到化劫境巅峰,或许在灵窍境时就有与燕白楼一战之力。再或许,在元神境界时就能手刃灵窍境界的白楼神将。
虽然说,无论是灵窍境界刺杀化劫巅峰境界的燕白楼,还是元神境界刺杀灵窍境界的白楼神将,这当中越境战斗的困难远远不是区区冲慧境界与妙道境界之战可比的,但只要有一丝成功的希望哪怕如星星之火般渺茫,他还是不想放弃,想要试一试。
对他来说,让仇人多活一秒钟都是对自己多一秒的凌迟。
他为了减轻自己活着的痛苦不得不一试。
“或许拜入道宗大人门下的你修行川字门将来会一鸣惊人,但那终究是以后的事情。甚至是如同你师兄当年在忘情川沉默了数年那般,才拥有横扫十七座明镜台的实力。可是我说过,那终究会是以后的事情。”
阎玺随手一伸,不远处有一支断竹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紧握着断竹的手暗自用力,那断竹的枝叶瞬间粉碎,断竹在他手中成为了一杆竹棍。
他单手提着竹棍信步走来。
他披散着头,书院内院服饰随风而摆列。
他那双眼中充盈着自负与威凜的战意。
他每每迈出一步,脚下都有着一股气劲向着四处扩散震荡。
这劲气将四周狼藉的冰雪碎竹叶清扫而尽。
他身体周围同样被一层晶莹透明的气劲包裹着,雪无法落在他的身上,风无法透入他的衣袍。
此时此刻的阎玺看起来,大有一种少年宗师的风范。
就连不远处观战的行字门的行者看着,都是暗自赞叹。
不过在皇甫毅的眼中,依旧没有泛起多少涟漪,没有激荡起多少浪花。
霸占地玄榜多年的皇甫毅的目光自然不会还在书院内院十七座明镜台中,或许他已经放眼看到了天阙榜。
洛长风是皇甫毅的师弟。
与师兄相处的久了,他也无形之中养成了某些骄傲。
对他来说,师兄一直是他在修行者一途之上的指引人,也是他追逐的目标。
一个经常与地玄榜朝夕相处甚至偶尔同榻而眠的人,又怎能不潜移默化受其影响而渐渐变得有所……狂妄呢?
在皇甫毅眼中阎玺不值一提,所以在洛长风眼里,对方也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高山。
不过洛长风有些好奇。
看着阎玺竟然随手捡了一根柱子握在手中为棍,他真的很好奇:“你会使棍?”
“很奇怪吗?”阎玺笑道。
“只是觉得法字门生忘本逐末去修炼行字门棍法,有些难以接受。”洛长风说道。
“行字门棍法不见得是末法。”阎玺说道。
“万道平等,自然没有末法之说。只是法字门的你真的会使行字门棍?”洛长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