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在水中胡乱扑腾的巫娘之后,王野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救生圈,推着她往前游,因为她在水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划动自己的手,加上风急浪高,如果没有人帮她,她只能随波逐流,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游上岸的。
稳定了巫娘之后,王野回眸一看杨娉娉,她居然也在不停地扑腾,好在头部一直在河面,只是在凶猛的浪涛拍打下,她已经晕头转向了,不知所措,还不时被喝水灌到肚子里。王野向她四周望了一眼,她身边的安妮宝贝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也跟她一样在水里瞎扑腾。
王野心想,你们都说会游泳,就这水平呀?
王野担心两位美女的安危,拉着杨巫娘向她们游去,一边游一边喊,“大姐,宝贝,我来帮你,别害怕!你们都看到那小姑娘了吗?怎么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了?”王野游到杨娉娉身边焦急地问道,因为王野刚才四下观瞧没有发现女翻译游到哪里去了。
天上的雨还在猛烈地向下倾泻,狂风依旧肆虐,小船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之外,七个人的小船上,王野只能近距离地看到她们几个穿着救生衣的美女在无助地扑腾着,对于王野的问话,不远处的杨娉娉疲于应付巨浪拍打和头上疯狂倾泻的暴雨,无力回答。
小船的主人和女翻译都不见了。
王野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王野深深地知道,船主和女翻译一定凶多吉少。
当王野游到了杨娉娉前面时,一边奋力拉着杨娉娉游,一边还得推着巫娘朝岸边游过去。结果发现安妮宝贝又没影了,又得找她,当找到了安妮宝贝时,巫娘和杨娉娉又被巨浪拍得远远的,王野内心有种深深的恐惧,他觉得,这样下去,她们四个人说不定都要葬身大河中。
因此,他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自己必须要有所舍弃了,按先后顺序来施救,可先救谁呢?
王野觉得颇为为难,先救哪一个,另外两个都很危险,把谁留下他都舍不得,巫娘就不要说了,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而且,巫娘完全不识水性,只能先救她。可杨娉娉若是不幸遇难了呢?他怎么给杨婷婷交代?安妮宝贝这条命是他拿命换来的,他更加不舍得放弃她。
王野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巨浪拍过来,一下子就把他给拍走了,虽说他水性极好,可是在水里,在巨浪面前,人的力量何等有限!当他费力地游到水面寻找巫娘、杨娉娉和安妮宝贝的时候,水面上只有杨娉娉和安妮宝贝,她们都在哭喊着扑腾,陷入了极度恐慌当中。
王野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了,再犹豫下去,谁都救不了,自己也肯定会体力透支过度死在这大河中的,就近解救吧!于是,王野忍痛暂时放弃寻找巫娘,拼尽了全力推着杨娉娉和安妮宝贝向岸边游过去,好在她们俩都会点水,懂得一些技巧,让王野省力了不少,但是游到距离岸边还有十几米时,王野渐渐觉得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不是王野体力不行,而是风太大了,阻力太大,平时花三分力气,这时候要尽全力;
雨也太大,眼睛都睁不开,时不时地会游反方向,但再累王野也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坚持着按既定目标前进。
庆幸的是,当王野快要筋疲力尽之时,当地政府的救生艇过来了,把她们三个救上了救生艇,一上救生艇,王野就累得昏过去了。
当王野醒来的时候,王野眼前第一张面孔是杨娉娉的,她惊喜看着王野,泪水直往下淌,哽咽道:“杨瑞,你没事就好了,大姐都吓死了!”杨娉娉身边的安妮宝贝扑到王野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王野拥着安妮宝贝坐了起来,往周围一看,他躺在了一家医院里,因为他看到了被单上全世界通用的十字符号,王野知道自己没事的,就是累昏过去的。
他突然想起来了巫娘和那个做翻译的小姑娘,忙问道:“安妮,大姐,巫娘和那小姑娘呢?”杨娉娉和安妮宝贝两位美女都默不作声了,安妮宝贝美丽的眸子里涌出了热泪。
王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激动滴抓住安妮宝贝的香肩,咆哮道:“我问你呢!巫娘呢?我老婆巫娘呢?那个小姑娘呢?”杨娉娉在一旁流着泪叹了口气。
安妮宝贝告诉王野,女翻译已经被淹死了,人就在这家医院的太平间里,那救她的男船主还在急救室,生命垂危。巫娘和那个女船主至今下落不明,当地救援人员说,她们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她们遇险的水域是那条河水流最湍急,情况最复杂的水域,淹死过很多人。
听完后,王野的泪水也涌了出来,王野对自己将巫娘带出逍遥谷,从国内带回来,深深地自责着,“如果不带她回来,她一定不会死的”。
三个小时之后,狂风暴雨结束了肆虐,当地政府派救援人员把被巨浪掀翻的小船打捞了上来,结果发现了巫娘的遗体,她是被小船侧翻时,卷到了小船下面淹死的。女船主的遗体在大河的下游十公里处被发现了,七个人死了两个,王野欲哭无泪,痛不欲生。
由于当地气候炎热,王野不可能把巫娘的遗体带回逍遥谷,也不能把女翻译的遗体送回她们部落,只能按照当地风俗,将她们俩就地火化,就在她们遇难的河边将她们俩的遗体烧了,骨灰撒入了大河中。
办完这件事,三人站在河边,相对无言,杨娉娉望着一言不发的王野,心疼之极,她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了解他对巫娘的感情。但事到如今,她们总得接着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做下去,路还得接着走下去,“杨瑞,别难过了,节哀吧!再痛苦悲伤,巫娘和那小姑娘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巫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为她太悲伤,她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现在我们没有钱,证件也没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杨娉娉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