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回到了家里,他娘问她,怎么去了这么晚,水月就说:“我遇上点事耽搁了,爹,你看,我弄了一个架子过来,你就比着这个往上编吧!”
“啊!?你哪来的架子?你姨夫家送来的?人呢!?”张瑞平那还低头帮着摘菜呢,他抬头问。他以为是连襟家来人特意给送过来的。不是说好过两天他自己去拿吗?
“不是,不是我姨夫做的,这个是我自个想办法做的,你就别管了,自管编就是了。”水月说着将架子递给了张瑞平。
张瑞平伸手想接过来,却发现满手都是泥,那是摘菜摘的。于是他起身先洗了洗手,再将框架拿了过来。
“这个是茶几的架子吧!?你不是还画了几个小凳子吗?怎么才一个。”
“不急,等爹编好这个大的,再编那些个小的。”水月说。
“那爹……明天就给你编。”张瑞平说,他看着一堆的荠菜,还是有点舍不得啊!还是先弄菜的好,这菜赚钱啊!
“爹,你就别惦记这点菜了,我说真的,你早日编好这个,能顶的上我们挖十天的菜!”水月说,这一套茶几,张瑞平一两天应该就能编的好,一几加四凳子,还不卖个一二百块钱啊!
而她卖菜,如果没有东华楼买那么多,她一天也就卖个十文八文,可不就是一顶十嘛!
“真的!?哪有这么贵,那谁要啊!”张瑞平说,那实木做成的一套,也无非卖个七八十文就算顶天了,这柳条的应该更卖不上价啊,哪能比木头的还贵!所以,虽然水月一再强调,可是张瑞平的死脑筋还是不相信。
“爹,你自管做,卖的事交给我,我说能就能!”
在水月的坚持下,张瑞平才答应现在就给编,柳条之前他早就收割来了许多,也已经拨皮晾好了,那样是为了保持柳条易保存且不变色。
但是,编的时候还要再用水泡下,要不然太硬容易折断。张瑞平将柳条放进大缸里泡上水,然后居然又接着摘起荠菜来。
水月在边上看了半天,本来还想学点手艺的,却发现张瑞平又惦记起菜来,她不解的问:“爹啊,你怎么还忘不了这点菜呢!为啥又摘起菜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晾干的柳条太硬,不泡软了不好编,要不然容易折断。瞧你这姑娘急的。”张瑞平居然笑话起她来,这柳枝条可不是绵槐条子,要趁湿编。
因为绵槐条粗壮,多用来编粗使的粪筐和装粮食的大筐,要的是结实。可柳条编的不一样,柳枝细而圆滑,取的就是精细,一般用来编小件。像用来装馒头或是涝洗粮食的铲子啊,小筐之类的。
“那得泡多一会儿啊!?”水月确实急,她还想着,能早点弄出来,最好是今天弄出来一套,明天可以拿城里去卖卖试试呢!看来不太可能了。
果然,张瑞平的回答叫她失望了。
“你别急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最少要泡大半个时辰,编倒快,可是编完了最好还要再用硫磺熏一下最好,那样不易生虫子。光最后熏就最少要一个时辰!”
“那好吧!爹你尽快帮我编啊!”她无力的说,算来她还真是个急性子,这种慢工细活可能也不太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