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到此时小叔那一脸的嘚瑟,杨麦香熟知他那小孩的性子,要不趁着这个时候夸他两句,估摸着那脸得拉上好几天。
当即,便绽了笑脸,故意围着棚子走了一圈,扬声夸张了语气说道,“哎呀——,这棚子咋能修的这么漂亮大气哩,哪像是要给头牛住的啊,再加固加固,都能给人住进去了。也不晓得今儿个哪头好命的牛有这福气,能够被你们选中了,住到这宽敞的大窝里……”
响亮的声音传到前头,被王氏听到,不禁笑了起来,与身旁的杨长生说道,“这丫头,又在跟她小叔两个耍宝了。这一大早上的,咱这一院子的人,就差老两口没被他拖去后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老二这么认真,有热情的做一回事呢。
瞧那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让人瞅着还怪心疼的哩,真想不到他那定不下来的性子,咋就能坚持一人大半夜的在风里头折腾的?
方才我去看了,那棚子还真的是被修的不错,也不晓得,老二那手艺是从哪儿学的?”
杨长生亦有些诧异,这个从小长到大就没有个定性的幼弟,这回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一回……
到了傍晌的时候,杨长生兄弟两一脸喜悦的牵了头大黑牛回来,王氏领着孩子们站在院里,对着那头显然还有些怕生的大壮牛稀罕了老半天。
尤其是顺哥儿和全哥儿两个小的,显得最为兴奋,围着牛转悠了不知多少个圈圈,拍拍摸摸的,好不稀奇,最后竟还争着要骑它。
杨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看着这一院子热热闹闹的景象,却当即冷了脸,“老大,你过来一趟——”
杨长生倏然被叫,再回头看了眼老爷子的脸色,瞬间便没了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暗道自个儿疏忽大意了,家里头买牛这么大的事,竟忘了知会老两口一声。
当即脚步就显得有些犹豫,杨长林瞧不得自个儿大哥那窝囊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挺高兴的事儿,这老东西,又要整啥幺蛾子了,我陪你去看看——”
杨长生忍不住松了口气,又觉着老二话里的语气不大恭敬,便肃着脸说了两句,“啥老东西啊?那是咱爹,不兴这么说的啊——”
杨长林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要是他有那当长辈的样儿,我也不说啥了。偏两个都不是啥好的,成日间就不知道安分。
咱是少他俩吃的,还是少他俩喝的了?至于成天找着个机会就作的吗?
大哥,不是我做弟弟的要说你,孝顺两个字,谁心里头没有个数,偏你总是挂在嘴上,说实话,要不是你惯着纵着,咱爹娘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拿咱娘来说吧,脾气是比较自私古怪,但内里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棉花团子,要不是你这么些年来的纵容,她也不至于性子越来越掐尖要强,处处拿款捏着我嫂子不松气……”
一番话听着好像有情有理的,说的杨长生都不禁讶异的抬起头瞧了他半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透着明白劲的人,丁点都不像自个儿那个成日就晓得犯浑耍赖的弟弟。
不过,这些话也就是拿来唬唬杨长生这个二愣子,倘若杨麦香在的话,却绝不会这般作想,定会当场大笑出声,反问一句,‘请问小叔您这般能作又能闹的性子,又是谁惯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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