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桂枝带着许俊住在战栗的家里将就一晚上的时候,许同军去了桂枝的娘家,想把人接回去。
看到了桂枝的娘家才发现,桂枝压根就没回去。
扑了个空,让许同军心里很不爽快,又连走了几个时辰的野路,才回到家里。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骂声,你一声我一声,这方唱罢那方登场。
许同军站在门口,仔细听听才发现,是许老太太在和倩娘互骂,谁也不饶谁。
而骂的由头,竟是为了做晚饭的事情。
许老太太骂倩娘是个狐媚子,又野又懒,就知道骗男人,不知道做正经事情。
倩娘骂许老太太腿伤是报应,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活该穷一辈子,祝她早死早超生。
老人最忌讳生死,尤其是受重伤的老人。
听倒倩娘咒她去死,许老太太顿时就不骂了,开始自己哭自己,叹自己命苦,没养到孝顺儿子。
听着两人互骂,许老头又是个木讷的,不善言辞,没办法给许老太太摇喊助威,只能蹲在门口。
许同军走到院子的时候,许同军突然就站了起来,惊了他一身冷汗。
“爹,你干嘛躲在这里,吓我一跳。”
许老头呵呵笑笑,夜色里看不清她的笑容。
许老太太从屋里听到儿子的声音,哭的更凶残了,更是指责倩娘是个杀人凶手,要谋害她的性命。
倩娘听不惯她这些哀嚎,干脆走出屋子,揪住许同军的耳朵,厉声道:“姓许的,你管好你家那个老东西,别嘴巴不干不净的。骂了我几个时辰了,也不见她累的,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许同军心里恼火,又被倩娘当着老爹的面前揪住耳朵,被驳了面子,转手就扯住倩娘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连扇了两个耳光。
“倩娘,我告诉你,这是在我家,你给我老实点,别拿出以前那副做派来对付我爹我娘,我不指望你孝顺他们,但你敢咒他们,我绝对不同意。”
许同军本就在气头上,做事情简单粗暴。
他是想着,这是在穷乡僻壤的乡下,不是在富贵名流的城里。
不管倩娘认识多少达官贵人,这会都不管用,远水解不了近火,谁都不能给她撑腰。
况且,她认识的那些达官贵人,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这都还未知。
也许,只是她说出来唬人的把戏。
反正,原先他是从来都没见过。
倩娘捂住红肿的脸颊,指着许同军,怒视道:“许同军,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我让你蹲大狱。”
这种威胁,许同军听的多了。
以往他还会信,不过是畏惧倩娘背后的达官贵人。
但现在,她常挂在嘴上的那个干哥哥,已经未必是真的。
到如今,元珙县的县令,未必就会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许同军底气便足了几分,挺直腰杆,说道:“想告就去告,没人拦着你,现在就去,赶紧滚。”
“好,我现在就去,你给我等着。”
倩娘撂下这句狠话,就冲进夜色之中,掩盖住窈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