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夏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愧是她的儿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明知道我……”夏子秋说不下去了,扭过头道:“如今可如你的意了?居然还嘲笑我,你再嘲笑我生了孩子不给你带!”
“哎哟哎哟!”夏夫人乐不可支,“人家宋姑娘不见得同意呢,你先就想起生孩子来了?”
夏子秋竖眉:“她敢不同意?”
“这可说不定。”夏夫人掩嘴笑道,“依我看宋姑娘不同意的面儿大着呢。人家可不像你,明着说讨厌,心里早就喜欢上了。宋姑娘是个心实又庄重的孩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兴许就把你当成东家?好朋友?”
夏子秋坐不住了:“我去找她问清楚!”
看着他急吼吼的背影,夏夫人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了好久,才渐渐停下来,擦着眼泪喃喃地道:“孩子啊,你们可一定这样单纯而坚强着。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妥协。”垂下眼睑,“娘会看着你们的。”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颊滑落。
夏子秋找到宋小米的时候,宋小米正在发呆。直到夏子秋站到她面前,久得都不耐烦时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来了?”待看到夏子秋亮晶晶的眼睛时,不禁脸上一热。
从前两人以朋友相交时还不觉得,如今被挑破窗户纸,只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你请人来,来我们家提亲啦?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娶你!”夏子秋瞪着眼睛,凶巴巴地道:“你不愿意?”
“我——”宋小米看着夏子秋凶巴巴的神情,仿佛只要她说出不同意就要把她吃了似的,“我为什么要同意?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是说好是朋友吗?你提亲干什么?快让人收回去!”
“这也能收回的吗?那我多没面子?”夏子秋不禁慌了,难道真像夏夫人所说,宋小米根本不喜欢他?这怎么行!两只眼睛睁得更大:“你一定要答应!如果你敢不答应——”
宋小米连翻白眼:“别闹了!”
对,夏子秋一定又在耍她。他这样没心没肺的公子哥儿,怎么可能喜欢上她这样从乡下来的村姑呢?尤其两人初见时是那样的情形。宋小米突然一阵烦恼,直把他往外推:“你够了!再开这种玩笑我们就绝交!”
“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夏子秋扳住门框,不肯往外走,同时又觉得这种姿态十分狼狈,恼怒地道:“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少爷要娶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还不快感激少爷把你从贫窟里解救出来?”
“呸呸呸!你才不知好歹!你才贫窟里出来的!”宋小米恼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只觉得哪怕夏子秋是认真的也不能答应,此人太幼稚了!
夏子秋说出口来又后悔了,可是要他立即道歉又做不到,被宋小米连推带踢打了出去,悻悻地走了。宋小米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关上院门,才转身回了屋,倒水时发现手都是抖的。
此时,夏老夫人的院子里来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奴仆相,到了屋里便跪下了:“老夫人,我家小姐叫小的把这封信给您!”
夏老夫人让人把信递上来,拆开一看,脸上的褶子渐渐展开来:“好,好!小贱人,果然是小贱人,这回看你还如何进我夏家的门?”
“老夫人,小的还把宋绣娘的大伯跟大伯娘接了来,就住在福来客栈里。老夫人何时想见他们,随传随到!”
“赏!”夏老夫人开怀之下,毫不吝啬地命人打赏。
这封变故宋小米并不知道,她还沉浸在夏子秋的提亲当中。心里一半怀疑,一半相信。夏子秋这样顽劣的公子哥,做出这种事耍弄她也不稀奇。可是又觉得夏子秋虽然胡来,但是对朋友很仗义,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戏耍朋友。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丝情愿?
“什么?这不可能!”夏夫人的手里捧着夏老夫人递给她的信笺,只看了一眼就大大摇头。
夏老夫人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可能?静儿可是差人打探清楚了,难道还能冤枉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