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小芯,我只知道莫成鲸是她。”
“对不起,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我需要时间来理出点头绪来。”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安查洛纳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当我知道小芯是莫成鲸时,我十分的震惊,我无法接受她是恐怖分子的事实,可我更无法弃她于不顾。”
“她以前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她的确算计过我,算计过我的脸庞,算计过我的性命。”
“你恨她吗?”
“她曾经救过我,在我无所归依时,救助过我,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知已。”华鹊看着窗外青翠的绿树,目光飘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和她碰面的情景,那是个秋天,秋风萧萧。”
“在此后的每个日夜里,我的屋子里总会多出一床干净的锦被,那时候的我,身子很弱,经常在夜里被恶梦惊醒,汗打湿了被子,有时甚至会鬼哭狼嚎地叫着,可我记得她总在第一时间走到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
“那后来呢?”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我跑出去接她,那个时候的她满面的血腥,整张脸几乎毁尽了。她说是招惹了黑社会,不肯陪酒,而落得下场,那时候的她并不红,我也没有怀疑过。直到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刑明杰把我扣住,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他弟弟鬼手,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阿鲸策划的。可我没有想到她甚至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她再一次上演了苦主的戏码,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到我们的面前,只不过这一回又换了个身份。”
“先生,你们点的早餐。”酒店的服务生端来早餐。
“谢谢!”拆开桌上的筷子,华鹊笑了笑,“我应该相信这一开始就是蓄谋的,不是吗?”
“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们安查皇室对不起她。”安查洛纳长长叹了一口气,陷入长长的回忆中,“我们欧国是个小国,面积不算大,充其量也就是你们中国的一两个大省的版图,我们有上百年的历史。传到我父亲手上时,父亲已经五十五岁了。父亲为人懦弱,那时的我和妹妹都尚且年幼,野心勃勃的二叔就领着当时的首领军政大臣叛变,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常看的宫廷皇权争斗戏,只可惜我们是失败者,为了活命,我抱着妹妹投奔了当时的首辅,也就是小芯的父亲,我们两家结了亲家,一起开始了流|亡的生活。到处都在杀手,追杀我们。我们也怕被引渡回来,因为军政大权都已不在我们手上,就算还有着忠于父亲的旧部,都已是自身难保。在逃亡中,我们失散了。很多保护我们的人也都死于非命。伤亡惨重的大都是小芯的族人,而我幸得好心人收留,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得以掩护和喘息。后来,我甚至庆幸地被父亲的旧部带回国内,开始了复国之路。欧国的人口一直在减少,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二叔的旧部余孽,一直都未放弃过对小芯的追杀。原来她一直身处危险中,那些靠近她的人,没有一个,有过踪影。我开始相信是他杀,但我并不认为她是十恶不赦的。你无法想象,我们逃亡过程中的那些经历,一回头不是刀光剑影,就是笑里藏刀,我们都只是孩子,我们要活着,还要保护自己珍爱的家人,那种恐惧让我们身心俱疲,有时甚至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如早点来,痛快些。”
午后的阳光,透过白格子的窗扇,暖暖地轻洒进来。
开启的门被随手关上,原本平静的屋子里有了激烈的争吵,可是却没有人知悉,里头发生的一切,只因为屋里面的隔音系统太先进了。
“出去,我不需要开水。”她从面前的报纸中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服务生,第五遍重申。
“小姐,这是安查洛纳王子为你点的。”服务生端着开水,坚持要凑近她。
“可我不需要。”华鹊抬起眼眸,目光深邃庸懒地看着这个冒昧而固执的服务生。
“可我必须送。当然还要送你一程。”在堪察清楚屋内无人后,他开始大敢地嚣张起来。
“你想干嘛?”
“你觉得呢?”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乖乖地,我不会太为难你。”服务生拉下帽子,露出一惯的平头。脑袋上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是她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你得罪的人太多。”再次靠近,服务生凶狠地向她扑过来……
“她真是够小心的。”华鹊继续看着那张报纸,淡淡地嘲讽冷哼,“她千算万计没算到,我已经恢复了功夫吧。”
面前的那条毛巾向她的脖子上靠近的刹那间,她缓缓地抬起头,轻勾着樱唇,淡淡一笑,一掌击向男人的胸口,随即便听到扑通一声巨响。
接着屋内便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惨叫声,分分秒秒的惨烈,一直在呈直线上升。
“快,快,快把门给我打开。”安查洛纳吼着。
“快打开。”沈笑笑在外面,心急如焚地喊着,人命关天呢?
小仇仇说,对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可她这心眼里总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