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天前脚刚回南明世家,武帝的圣旨后脚就到了。
奉旨成亲?
蒋重天疑为听错,还是谢恩领旨,內监说:“万岁还有口谕给丞相大人。”
“公公请讲。”
內监说:“万岁口谕,丞相大人年底前务必生出孩子,如若不然,下次可就加倍,下下次……万岁爷没往下说,咱家也不好揣测圣意。”
得了蒋重天示下,郝仁给了內监两锭金,內监得了好处,心中高兴,丞相大人是万岁面前红人,不免就给泄了底。
“万岁今儿有问起中书舍人家的小姐,具体是哪位小姐,万岁没说,不过,看万岁脸色,应是比较中意的。”
蒋重天心中有数,亲送內监出门。
这是武帝登基头一天,给他的第一道圣旨,那就是让他尽快娶亲,蒋重天瞧着手中的圣旨,叹了三叹,武帝怎就突然想起给他赐婚了?
中书舍人陈大人家,他记得有两位小姐,会是哪一个呢?旨意上没说。
武帝的意思很明确,令他最迟今年底生出儿子,如若不然,还给他赐婚,什么时候生出儿子,什么时候这事才算做罢。
这是生孩子啊,又不是种瓜种菜,哪能说生就生?
武帝这玩笑开大了。
就在蒋重天一筹莫展的时候,武帝在昭阳殿却是过得如鱼得水。
檐雨自打昨儿拜堂后,再就没见着她夫君面儿,前后过了才一天一夜,她的夫君终于来了,还成了这天下的最高统治者,连她这位新夫人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禅鱼庙果然灵验。
她求的签居然就这么应验了。
檐雨对皇后这个位子没什么特别感觉,她只关心她皇帝夫君,他就是站得再高,那还是她夫君,这点永不会更改。
她娘任夫人在她出嫁那天,就苦口婆心跟她说:“我儿日后注定是要当娘娘的,只这娘娘要怎么当,你心里得有杆秤才行。”
“知道了,娘都说了八百遍啦,耳朵都起茧子了。”檐雨投她娘一个放心眼神,顶了囍帕就趴喜娘背上了。
任夫人当下黑了脸,“小没良心的,白养你这么大,你掉滴猫尿哄哄我怎么了?”
“娘不是有爹嘛,哪里用得着我哄。”檐雨躲在囍帕下偷笑。
“叫你哭你就哭,当娘话放屁是吧。”
“大喜日子,叫人家怎么哭得出来嘛。”檐雨使劲挤,也没挤出眼泪。
任夫人伸手拧了檐雨屁股一把,檐雨不察她娘有此一手,疼的掉下泪来,“娘,你干嘛掐我,老疼了。”
“祖宗规矩,新嫁娘出门必须哭,你只有在出嫁前哭狠了,出嫁后才会和和美美。”
任夫人一番话,檐雨自是不信的,可她屁股是真疼,她娘被她气狠了,那是下了死手拧她。
檐雨是哭着上花轿的。
花轿都快到侯府了,檐雨还在抽抽搭搭的哭,雪梨就跟在外面,皱了眉头说:“小姐,你怎么还在哭呢?”
檐雨说:“我也想停下来,可我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哎呀,妆肯定花掉啦。”
那是一定了。
檐雨担心了一路,她夫君看到她花猫脸的样子一定会不喜的。
谁知,她自打拜堂,就没见过她夫君面儿,她等啊等,直到一顶辇车将她接进宫,抬进昭阳殿,檐雨还有些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