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竹安这一觉睡得颇不安宁。
天将亮未亮时,封淮破门而入,彭竹安惊得拥被坐起,来人尚未瞧清,破口大骂:“哪个混蛋把我门给踢坏了?”
“我有事问你。”
原来是这罡神!
彭竹安眼一睁,一闭,向后一倒,接着挺尸。
“你闻闻,这残余粉末是何物?”封淮将白瓷瓶口对准彭竹安鼻子。
啊秋!
抬袖,掩了鼻子,翻身,接着睡。
斜飞的剑眉拢了拢,封淮握拳。
昨夜,慎一自打给了他这只瓶子,一整晚他都不曾阖眼,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拿了瓶子来找彭竹安。
老小子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闻一下会死人么?”浑沉男音满布戾气。
不会死人,但是……
“臭。”
彭竹安扯了被子蒙住头脸。
封淮凝视了床上隆起的‘山包’一眼,转身,冲外面喊:“来人,连人带被子给我丢进马圈。”
马粪臭不臭,慢慢享受。
两个小厮得了吩咐,捋了袖子进来。
还未走到床前,彭竹安一骨碌坐起,两眼一瞪:“哪个敢动老子,老子让他变太监。”
俩小厮吓得呆立不动。
鹰眼遽然眯起,黑袍广袖微抬,俩小厮得了赦令,退出门去。
封淮神色一正,盯着彭竹安。
“那里面装的硫磺粉。” 彭竹安妥协。
“你确定?”
“这是彭为安的秘密武器。”
彭为安是谁,那是他亲大哥,不爱钻研药学,成天鼓捣一些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