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对于美国的经济运行模式,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困惑,一方面美国政府宣扬自己是最民主自由的,但另一方面,却极力地打击垄断主义,或者说,在极力地压制和瓦解美国的权贵阶层。这两方面看起来真的很矛盾,你不是说要民主自由吗?怎么又干涉起来了呢?
前世,杜邦没有亲身体会过美国的经济运行模式,但今生,杜邦却有点明白了,美国政府为什么要制定出这样前后不一自相矛盾的政策来?
说到底,还是权力的博弈。
自由民主好不好?
当然好了,但自由民主发展到了极端,这就是垄断,垄断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怪兽,让人看着就害怕。说起来很可笑,垄断有没有罪?这不好说,毕竟马克思说过,资本从一出生就带着血,但在杜邦看来,这是人类的通病,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所以才会如此。让杜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据美国的某些经济学者研究,垄断相对于竞争,其实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更有利。
这个结论很奇葩!
在我们的想象中,你都垄断了,那一定会攫取高额的利润,从我们的口袋里抢钱,这也是杜邦一直以来的想法,垄断是不好的,是反人民的。可杜邦现在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政府坚持自由民主的政策,那么垄断就不会是固化的,或者说,垄断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因为后面的人,都想踩着你上位,这其实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反而会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呢?
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政府提倡自由民主的竞争,那么垄断就会发现,它找不到敌人,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对手。如此一来,它就只能拼命地扩大自身的优势,这样一来,它就不得不让利,来保持自己的垄断地位。当然,垄断也不是慈善家,它也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固化自己的特权,或者说,让政府承认自己的特权,但这是不可能。在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中,你这样干,就是反政府,反人民,是全社会的公敌。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政府为了平民百姓的福利,应该鼓励垄断才对,但为什么美国政府对于垄断,那是毫不手软极力打击呢?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美国政府脑残了吗?
当然不是。以前杜邦不明白,但现在,杜邦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利益。
美国政府作为整个社会的利益代表,它自己是有需求的。
怎么说呢?
作为美利坚表面上的老大,美国政府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头上出现一位太上皇。所以问题就来了,在整个美国的权力架构中,什么势力最有可能成为太上皇?
不用多说,一定是垄断!
这一点,美国政府可是有亲身体会的,当初全美形成托拉斯主义的时候,美国政府都快被架空了。想想吧,当初摩根、沃伯格、洛克菲勒和斯蒂尔曼干的事,你就会很清楚,美国政府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托拉斯!
其实全美利坚的大资本家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白宫的主人最好不要做任何事,这才是最优秀的总统。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防止美国政府头上出现一个不受限制的太上皇,美国政府才极力地打压垄断。
当然,美国的大资本家也不是吃醋的,这才有了美联储。总之一句话,这就是权力的游戏。
现在,杜邦作为一个资本家,当然不会站在美国政府的这一边,杜邦也希望自己的特权越来越多,甚至是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是人的本性,或者说,这也是一种自由,不被任何道德法律束缚的自由。
杜邦到这个时候,惊讶地发现,约柜会和垄断非常的像,约柜会把自己的权力分成十二份,这就是十二金罐神使的来历,但约柜会的宗旨却是鼓励权力垄断,或者说,权力集中。这样一来,其实就会带来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有些金罐神使会成为摆设,比如休海夫纳这样的失败者,或者像杜邦这样的新人,直接就被排斥在权力游戏的外面。
杜邦现在算是明白了,索罗斯为什么要与美国政府合作了?这是要借势啊!既然你们不给我机会,那我就从外面寻找力量。
约柜会看起来也不像它宣扬得那么美好,这让杜邦有些明白了,洛克和雪莉为何一开始不想让自己加入约柜会?
这也是一个血腥的斗兽场!
夜晚下的纽约,灯火璀璨,绽放出它的勃勃生机来,这个时候的纽约才是真正的纽约!它脱下了白天的伪装,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在黑夜的遮掩下,各种利益在交换,这才是人类的真实面孔。
杜邦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黑夜了,喜欢这灯红酒绿下的各色面孔,和白天相比较起来,这些面孔更加的丰富,更加的多彩,而不像白天那样,每个人都给自己戴上了一张伪装的面具。
如果杜邦现在不再向前,那杜邦的生活一定会充满了梦幻色彩,就像休海夫纳这个花花公子一般,这种生活,会让任何一个人打心底里都会产生一丝羡慕来。但杜邦却知道,自己办不到,至少现在办不到,杜邦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胸膛中有一股野火在燃烧,这让杜邦知道,自己必须向前了。
乔默克再次出现了,但杜邦却一点都不惊讶,算算时间,这个混蛋也该出现了。
“波比,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嘛。”
乔默克的话让杜邦有些不爽,就是这个混蛋给自己上了一课,让自己明白了,有些混蛋真的是很混蛋啊!
“乔,你过得也不错嘛,怎么现在有空来找我了?”
乔默克对于杜邦的不满倒是毫不在乎,杜邦不满,这就说明乔默克干得还不错。要是杜邦很满意,那说明乔默克就和休海夫纳一样的无害了。
“波比,有些伤疤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这才能证明我们的成长。所以,你看,每一个伤疤都不会是没有价值的。”
“波比,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对于乔默克这个刽子手,杜邦现在可是重视得很,甚至可以说,乔默克是杜邦有生以来,面对的最有压力的第一个对手。
“乔,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给我挖的一个坑?”
乔默克听到杜邦这样说,倒是笑了起来。
“波比,聪明的猎手会耐心等待,但智慧的猎手却更懂得取舍。陷阱对于猎手和猎物来说,都是必要的,但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需要你的智慧了。”
乔默克说的没错,任何一件事,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意味就绝对不相同。杜邦看了看乔默克,深吸了一口气,暗道。
这一切终于来了。